“好像是,但不敢肯定。”
“没关系。你记得箱里装的是什么吧?”
“货单上注的是雕像。”
夏洛克放下手机时,华生激动地跳起来:“他妈的!出现了三个箱子么!这一个是从伦敦到巴黎?!”他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新的线索丝毫不能减轻华生的困惑。对于三只箱子,他竭力地想要找出它们之间的关联性。这些同一型号的的货箱显然都是雕像公司的。关于这三个箱子的奇特的托运路线,他顺了顺思路,却是无法找出头绪。
夏洛克也陷进了沉思:“按箱子的出现顺序,由寄送时间来看。最先寄送的是三月三十日由巴黎到伦敦的箱子。第二个箱子是第二天从伦敦到巴黎。第三个箱子又是由巴黎到伦敦。所以看来路线就是:由巴黎到伦敦,伦敦到巴黎,再从巴黎到伦敦。”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华生几乎要跳起来,忽然他眼前灵光一闪,明白了夏洛克的暗示。“我懂了!根本不是三个箱子!就是一个!只不过箱子在不断地运来运去,将人搅晕乎了!
只有一个箱子,它既符合雕像公司经理说的只送出一只箱子的说法,箱子装尸体的问题也能得到解释了。事实是这样的——打开箱子,偷梁换柱的事是在这三段旅程的某一处进行——由雕像公司出发时,箱里装的确实是雕像,一直到机场都肯定没被动过手脚。运抵伦敦时,箱内虽然装的是死尸,但有证据能证明不可能是在飞机上更换。所以,手脚必定是在巴黎——伦敦——巴黎——伦敦之间的某一处做下的。他们一定是在路途上的某一点下手!”华生为自己的推论感到兴奋。
“很精彩。”夏洛克给予由衷的赞美,“需要肯定你在演绎法推理上的进步。”
“难道我不再说出恰恰相反的结论了吗?”华生感到沾沾自喜。
“接着往下推衍,华生,你会发现,三次转运,都能出现一位中等身材、金色头发的男子。”
华生双目放光地点头:“是啊。第三次在伦敦提取箱子的是吉恩不假,前两次的男子也很像吉恩。如果这三人都是吉恩的话,那就更能证明箱子只有一只。也许正是吉恩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将箱子运来运去。”华生觉得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了,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分析下去:“如果这些都是吉恩所为,就有两种情形:一,他就是凶手。为了处理尸体而将箱子运回家里;二,他是无辜的,凶手把箱子寄送给他是想加害于他。
我一直倾向于认为,吉恩是无辜的。但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吉恩从伦敦机场领回箱子,是否真的不知道箱子里面是死尸?在伦敦警察局打开箱子那一刹那,吉恩极其惊讶与恐惧的神情是那么真实。难道他是天才演员?难道他真的毫不知情?他至今还卧病在床。他总不可能是装病吧?他对箱子里的死尸一定是全然无知!真是那样,他就清白了。这一点需要有医学证明,就算是身为医生的我也不能妄下断语的。”
“要是吉恩是无辜的话,那凶手又会是谁呢?杀人动机是什么?”夏洛克心不在焉地问。
除了吉恩,华生一时说不出其它嫌疑人。他将整个事件,按时间顺序以客观事实的方式在博客上记录下来:
三月二十七日——晚宴。杰尼尔失踪。
三月二十八日——吉恩回到伦敦。
三月二十九日——吉恩在网上向雕像公司订货。
三月三十日——雕像公司将雕像经由巴黎机场寄出。
三月三十一日——伦敦机场有一神似吉恩的男子来领箱子。
四月一日——箱子从伦敦送出,箱子返回巴黎。
四月四日晚——吉恩接到昆汀的电子邮件。
四月五日——吉恩到机场再次取箱子。
列出这张清单后,华生觉得整件事的过程变得清晰。这个过程中只有一个人不断地出现,就是吉恩。华生决定不再枉下结论,“如果不是吉恩。一时却没有更明显的人选。还是等待明天调查的结果吧。”
两人随及准备休息,为明天的行程养精蓄锐。
关了灯后,闭上眼睛。安静之中,华生听到夏洛克那边传来一阵起身的声响,然后一种光亮出现。华生转过头,是夏洛克打开了手提电脑,并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昂躺在那里专注地盯着屏幕。
“要查什么消息?”华生靠过去。靠在夏洛克的肩膀上盯着电脑的屏幕。
“乔斯琳和杰尼尔的婚礼。看网上的消息说,他们是三年前在拉斯维加斯结婚的。”
电脑上出现了很多照片。报道上称‘兰迪斯财团继承人,这一次又携新一任帅哥小男友出现。此人出身良好,门户相当。两人终修成正果……’云云。
“原来杰尼尔的家庭很富裕。”华生感叹。“虽然不能和乔斯琳相比,但也不是寻常人啊。”网上的报道称杰尼尔的家教甚严,他履历清白,至今没有不良记录。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杰尼尔在跟乔斯琳结婚前,没有恋爱史。而乔斯琳在结婚前,简直就是绯闻女郎。
华生不禁为死者惋惜,这样一个年青人,堪称天使,竟然有人忍心将他杀死。
“新闻并不代表事实。”夏洛克看出华生的想法。
“不论怎样,一个年青的、光芒四射的生命消失了,都令人难过。”
“你真是赋有同情心。”夏洛克说,语气却并非赞赏。
“难道你不同情吗?”
“我只关心真相。”夏洛克说着关掉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