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至,司马貌道:“萧何,你先荐韩信,后又害他,为何反复无常?”
萧何辩道:“萧何无杀韩信之心,杀韩信者实乃汉王。汉王已至暮年,韩信却值壮年,汉王忧心百年后韩信势大难制,故而起了杀心。萧何为人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错之有?”
司马貌道:“既如此,你二人退下,韩信功高不赏,罪在刘邦。”
张慕仙微笑点点头,事情至此还在按照他写好的剧本演,他密切关注文殊和张道陵二人,绝不允许意外出现。
司马貌又向彭越道:“你有何罪?”
彭越身材高大,容貌俊伟,耿直道:“彭越无罪,只因吕雉勾引某,某誓死不从,被其冤杀。”
司马貌转向吕雉,“事情可属实?”不待吕雉回答,郑重警告道:“此乃阴司,在坐俱为真人,容不得假话。”
吕雉浑身一颤,低头沉默不语,算是认下了。刘邦一脸怒色,挥手去打吕雉,却及时被鬼差拦住,仍不肯罢休,口中大骂不止。
司马貌喝住刘邦,唤英布上前,英布道:“某与韩信、彭越三人,同功一体。汉家江山,都是我三人挣下的,并无半点叛心。吕雉杀死彭越后,让某食其肉,某誓死不从,被吕雉所杀。”
司马貌又转向吕雉,吕雉不敢不认。
此案秦广王审过多次,凡人奸诈却不敢将心机用在阴司,君不见十八层地狱乎?故而案情早已清晰明了,案情亦明,判词难书。刘邦曾为人王,怎样处罚他?这个度很难把握。
司马貌合上文书,向刘邦道:“汉王可有话说?”
刘邦摇摇头,道:“朕无话可说。”他为帝王,韩信、彭越、英布三人之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若不杀三人,哪有西汉两百年江山?所以并不后悔。
司马貌见此道:“既如此,众人听我判决。”
几人凝神倾听,司马貌道:“韩信,你尽忠报国,替汉家夺下大半江山,可惜衔冤而死。发你在樵乡曹蒿家托生,姓曹,名操,表字孟德。先为汉相,后为魏王,坐镇许都,享有汉家山河之半。”
韩信面带喜色。
司马貌又向英布道:“发你在江东孙坚家投胎,姓孙,名权,表字仲谋。先为吴王,后为吴帝,坐镇江东,享一国之富贵。”
英布神色甚是满意。
司马貌再转向彭越道:“你乃正直之人,发你在涿郡楼桑村刘弘家为男,姓刘,名备,字玄德。千人称仁,万人称义。后为蜀帝,抚有蜀中之地,与曹操、孙权三分汉家天下。”
彭越拱手称谢,蜀郡乃刘邦发家之地,他深知出蜀之法。
司马貌最后向刘邦道:“你负三人良多,来生仍投入汉家,立为献帝,一生被曹操欺侮,天下亦被三人瓜分,可曾心服?”
刘邦笑道:“刘季原为一亭长,未想到却有两世帝王之命,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老子光棍一条,才不怕被欺负嘞!”
司马貌随后又对其他人一一论断,俱是清楚公正,其后写就判词置于案上。
张慕仙向张道陵和文殊道:“大天尊令我等旁观此案,两位以为如何?”
文殊心中沉吟,司马貌断案至正至公,他亦觉得合理,心中却升起不妥当的感觉,下意识阻止道:“此案若定,天下三分,只怕生民苦矣!”
张道陵冷笑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家已有江山三百余年,为何不能三分?三足鼎立,正是稳定之势,生民又何来受苦?”他心中记着被文殊抢夺座位之仇,立即予以反击。
文殊毫不客气反讥道:“乱离人不如太平犬,百姓怎会不苦?”
张慕仙插话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们在讨论司马貌断案是否合理,何必言其他事?”
为百姓考虑只是借口,仙人有几个有慈悲心的?张慕仙怎会容二人争执下去?
张道陵率先开口道:“司马貌断案至正至公,我不认为有人比他更高明。”他察觉到张慕仙嘱意司马貌断案结果,就遵照老君吩咐,帮他一把。
文殊菩萨眉头紧锁,张道陵率先将他的话堵死,他若开口反对,势必要说出比司马貌更高明的判词,一时间哪里能想的到。
张慕仙笑道:“菩萨认为呢?”他怎会给文殊拖延时间的机会。
文殊皱眉道:“本座不反对。”
张慕仙笑道:“既如此,此案以此定论。”他起身将书案上司马貌判词取来,在其上写道:“司马貌断案,至正至公,以此结案,我等俱为认可。”他写下判词,又签上大名,递给文殊菩萨,根本不给他模棱两可的机会。
文殊接过判词签上大名,率先出殿,他要将此间事报给如来,请如来参详。
张慕仙又将判词递给张道陵,待张道陵签名后,收入袖中,以备呈报玉帝。
张慕仙遥望地府,心中冷笑,张道陵和文殊只看到天下将三分,却不会想到天下三分前,黄巾军纵横天下,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将佛门在南瞻部洲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观音遭受重创,法力大减。
“牛郎前世九代为良医,这一世投胎为张角,创立太平道,济世救人,应该合情合理吧!牛智和琅女投身为张宝、张梁,其它人应该无话可说。”张慕仙心中暗道。
秦广王若是识相,就会按照张慕仙的暗示,令三人于奈何桥投胎,那样就能留存今生记忆。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三人转世后,他会着人点化三人,能不能修道成仙,还要看三人悟性!他已经指明方向,能不能走出道路来,还要靠三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