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装着事,刻意熬夜的纪浅夏等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庭院,听着丫头轻微的打呼声,无聊的发呆。
按现代计算,得有十一点了吧?骆凛会不会来呢?他到底还在不在凉山?
如果在,看到记事该来了吧?如果不在,那就再多等半刻钟,差不多到零点就不等了。
月半弯,庭院有花香,墙有夏虫低鸣浅唱。
感到眼前一花,有黑影从屋顶跃落。
纪浅夏镇定自若,仔细凑看。
骆凛抬起头看向窗前守望的她,唇角微扬,轻声:“等很久了吗?”
“嗯。”纪浅夏也不含糊,攀着窗台熟门熟路的就跳出来,回身掩上,不露痕迹。摆头:“跟我来。”
骆凛沉默跟从她身后。
纪浅夏猫着腰穿过一架花树下,四下看了看,赞叹:“这里好。巡夜的婆子也不会过来。”
骆凛却指指墙头:“要不,去外面说?”
“算了,几句话的事。”纪浅夏不想太麻烦。
“也好。”骆凛耳听八方的警惕着。
“骆凛,别的事,我就不多说了。有件事,你能帮我吗?”浅夏直接问。
对于她直呼姓名这事,骆凛只是看她一眼,没什么意见。
“说吧。”
浅夏轻叹:“能不能把蒋氏给悄悄抓到,然后逼供?”
“啊?蒋氏?”骆凛挑眉:这不是纪府的一个姨娘吗?
“对,就是她。七王爷送的舞女。伏击事件的制造者。我现在确信,花神节那天我落水,不是失足而是人为故意。主使者很可能是她。”
骆凛默然:“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你?”
“这个嘛,我也差不多弄清了。很可能,在我生日那天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不利于她的事,她以为我会记得嚷出去,所以就想灭口呗。”
“那你看到或听到什么了?”
“不记得了。”浅夏摊手:“所以才想请你去把她悄悄逮了,严刑逼供。说不定呀,还会拨出萝卜带出泥。搜集到跟七王爷有关的线索呢?”
骆凛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他只是在沉思事件的后果。
“你是不是怕她失踪,令保国公府大为震怒?”
骆凛苦笑:“虽然她被送出京城,好歹是令尊的宠妾。无故失踪,自然会惊动官府。”
“怕什么,你们做手脚隐秘点就行了。”
骆凛托腮道:“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找个好机会就难了。”
浅夏冷静想了想:“也是。如果在家里忽然就不见了,怕是要连累无辜的下人。如果是府外呢?制造一场惊慌,然后失散,进尔不知去向。”
骆凛肃容:“可以。”
“嗯,她如果失踪,纪映芙就没有主心骨。也许跟七王爷那边的联络会中断,会引起注意,他们一动作就会露马脚,有利于搜集线索。对吧?”浅夏想的远。
骆凛看着她,低低下巴赞同。
“但是,天气这么热,她未必会出门,怎么做手脚呢?”浅夏犯难。
“不难,这个交给丝馆魏三娘去办。她拿手。”骆凛淡笑了下。
浅夏也不意外,反问:“那你打算将她掳到哪里审问?”
骆凛轻笑:“这你放心。有地方,官府的人搜不到。”
“哦?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坐在家里等好消息?”
“是。”骆凛赞许。
纪浅夏就轻轻击掌感慨:“太好了!解决了一件困扰很久的麻烦,至少放下一半的心了。”
“嗯?还有一半呢?”骆凛奇怪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