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好听着。”纪老太太也心烦。
最讨厌跟皇室扯关系!一扯就扯不清。
纪老太太发话了,其他只有乖乖听着的份。
讲叙者先是纪安蕾。前期部分由她描叙,毕竟她就坐在望江亭二楼,对于前因有很好的全局性。后面发生的事,就由纪浅夏补充。
她要补充的就是怎么推断出丫头被藏在船底的那一段。
这也是精华所在。
是以,她说话时,屋里屋外静可闻针落。
一口气说完后,大伙目带惊诧之光直勾勾盯着纪浅夏。
其实答案很明了,但若没有极好的观察力与推断能力,怎么可能短短时间揭露出来?别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大老爷们,也未必能做到当场发现破绽。
狄夫人面色动容,语气激动:“小满,你怎么会观察到备用船只有异常?”
“排除法呀。”纪浅夏笑:“当时望江亭都搜遍了。也就那么点地方,把一个活人藏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带出去更加不可能。偏巧,我无意中注意到了那几只船孤零零的在一边,仔细看了看,就发现了。”
说的轻巧,多少人看到了,却谁也没发现。
保国公愣愣:“你,发现那只船纹丝不动,所以就怀疑了?”
“是呀爹。其实答案很显而易见对不?”浅夏就笑:“因为人们脑中有个潜意识,觉得越是重要的东西一定放的越隐秘。其实,聪明人反而会反其道而为之,我原来看这一本书就讲过这样的事例。”
“什么事例?”狄夫人欣喜催。
纪浅夏眨巴眼,她想起前世爱伦坡一本书上写的《信》。就是这样的例子。
保国公看一眼狄夫人,默默扭回头。
纪老太太正要把话题带正,纪安蕊却也兴致勃勃:“四姐,快说说什么事例?我要听我要听。”
“这?”纪浅夏就这么随口一说,可不想带歪节奏的。
保国公也轻描淡写催:“把话说完。”
“哦,是这样的。说一个人拿到一封信。这信是一个很重要人物的把柄。重要人物就悄悄派出人手潜入他家搜查。几乎把家翻遍了,甚至桌子腿都锯下来查看是不是空心的。可惜一直没找到。”
大伙都愕然:“会不会带在身上?”
“没有。这个人每晚都故意外出,并不会带在身上。因为重要人物也安排了各类的接近他。如果带在身上早就被搜走了。”
“那是烧了毁了?”
“不可能。这是把柄,他一定会好好利用。怎么可能毁了。”浅夏微笑。
纪安蕊迫不及待催:“快说答案,最后藏在哪里了?”
浅夏挤眨下眼:“没藏。就在书房书桌放信封的地方。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啊,为什么会找不到?”
“因为人们下意识的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捂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反其道而行之,就明目张胆的摆在眼皮子底下,跟其他信件放在一起。换了个信封,再皱巴巴的。就算重要人物的人搜到这里,也是一眼看过就掠走了,觉得就是普通信件放过了。”
“啊,这么简单?”连纪君蔓都惊呼了。
浅夏摊手:“对呀,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利用了人们的惯性思维。重要人物的把柄,一定会很看紧吧。可他偏不。所以,就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纪老太太看着纪浅夏:“惯性思维?这词听着陌生。”
“嘿嘿。祖母,这是我新造的一个词。就是相当然的意思。”
狄夫人低头默想:“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你们看。那个藏起丫头的人就把人藏在船底,船就在水边也没遮拦,但是呢,谁会想到呢?以为一定藏的严实。这就是相当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