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诫便将今天跟纪浅夏的一番话讲给陈氏听,却把陈氏唬的不轻:“诫哥,你疯了不成?那些人虽然给咱们许诺下好处,却也是有代价的。如今你要去求他们办事,岂不是又添了把柄。以后……”
“我管不了以后。我只知道,姨娘在府里过的不好,才是我最担心的。”纪安诫打断她的话道:“如今花姨娘走了,只要姨娘在夫人面前多走动,加上有恩于白姨娘四妹妹,以后看谁小瞧姨娘。”
陈氏眼眶一热,满是心酸。
原来纪安诫对她的处境是看在眼里的。一直想着她能过的好好的。就算花氏蒋氏简氏那样,而不是现在像个冷宫弃妇般常年不见天日。
“诫哥,你是想……”
“姨娘,这么些年你明哲保身自然是不错的。可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花氏走了,姨娘为何不抓着这个机会再起来呢?”纪安诫耐心劝。
陈氏低头默想。
自从花氏过门,她的日子一天天艰难。保国公和夫人虽然没给她难堪,但她自己也放弃争抢,慢慢没啥存在感。连带着纪安诫也在兄弟们中间也是最受气的一个。更不用说那些下人背地里还常笑他是个‘书呆子’,早没有那些对少爷的恭敬之意。
如今花氏走了,狄夫人又开始整治后宅,尤其是花氏的心腹,差不多要连根拨起。
对纪府内院来说是好事。对陈氏未尝不是个机遇呢?
她虽然早没了痴心妄想,可为了自己的地位提高,为了儿子在兄弟中能抬头挺胸,也该有所表示了。总是畏畏缩缩的,日子虽安稳,却也太憋屈。
“我懂你的意思了。”陈氏望天叹气:“从四姑娘身上着手,的确是不错。白氏为人也公正和气,从来没为难过我。又是夫人最亲信的。跟她们母女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对吧?姨娘,你想通了就好。”纪安诫喜。
陈氏掉回视线落到他稚气的面上,不无心疼:“难为你想的周全。诫哥,你长大了。晓得为姨娘操心了。”
“姨娘!”纪安诫也面有动容。
这些年,陈氏活的小心翼翼又委屈,还不是为了他着想。要没他这个盼头,只怕早就心如死灰了吧?也该他为她做点什么了。
“只是……”陈氏还在犹豫。
纪安诫问:“姨娘担心什么?”
“我怕你受制于他人,日后若是有了出息,难免会成为把柄。”也就是说,纪安诫若中了举,当了官。但却被外头不知名的神秘人控制做些不好的事,反而得不偿失。
“姨娘放心。他们,想来不是为非作歹的恶人。”纪安诫压低声音:“这么些日子来,除了关注着多寿那边,递了几回话给咱们,可有其他的举动?”
陈氏到底经历了不少事,心思重点:“到底不妥。你不是说京城里查不到这个胡娘子吗?”
“是查不到。不过姨娘放心。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不是那等作奸犯科之辈。”纪安诫信誓旦旦。
他想借助胡娘子的力量,帮助陈氏在纪府后宅过的更好。
哪怕胡娘子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异心,他也顾不得了。纪府从来视他如无物,他又何必把纪府看的那么重呢?只要他中举,如果能外派个一官半职,就把陈氏接走,再不与纪府有关联。
所以,胡娘子怎么对纪府,他才不关心呢。
竟然胡娘子那么神通广大,就投靠她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想请胡娘子查纪浅夏失踪的丫头下落,然后卖给纪浅夏一个人情,这样,陈氏会得到白氏的关照。慢慢的不再边缘化,他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这就是他的目的,他只是这么单纯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