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角落有抽泣的哭声。
纪浅夏一愣:大白天,谁在哭呀?
吕家婆子错愕。夫人的寿辰,谁不开眼躲在这里嚎?不要命了是吧?
她很难堪冲纪浅夏道:“也不知是哪个新进来的小丫头,不懂规矩惊扰了贵客。小姐莫怪。”
这也是位会说话的仆妇。不说冲撞了寿日,反说扰了客人。
纪浅夏抿嘴笑了笑:“不妨事。”
“小姐请稍候。老婆子这就把人打发出去。”
这里方说话,忽有丝乐飘飘。
吕夫人的寿晏,自然会有曲班子来凑趣。
“这是家班开演了,小姐这就过去吗?”婆子恭敬问。
家班?这原来是相国家养的戏班啊!
纪浅夏点头笑:“有请。”
隐隐有锣声传来,配上这边里的呜呜泣声,怎么听怎么别扭。
吕家婆子脸色很不好看了。
“妈妈自便,我这里暂歇歇。”纪浅夏也看得出来,这名婆子很想现在就把那个煞风景的人扔出去。
吕家婆子羞红脸赔礼:“让姑娘见笑了。”
“去吧。谁家没个糟心事呢。”
角落哭声还在继续,随着锣鼓锵锵越发泣响。
吕家婆子低头施一礼快步过去。
没多久,便见她押着一名年轻仆妇过来。
那年轻仆妇衣着整洁,只面上愁容惨淡,眼睛红红的。
吕家婆子很歉意:“新入府的乳娘,怕是不适,所以悄悄抹回泪。还请小姐见谅。”
纪浅夏摆手:“人之常情,不以为怪。”
“谢谢纪小姐。”
吕家婆子又推一把仆妇:“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纪小姐赔礼。”
年轻仆妇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看她,默默跪下磕个头:“奴婢新来不懂事,冲撞了小姐,任凭小姐处罚。”
“起来吧。”纪浅夏苦笑。
她又不是吕家人,有什么资格罚他们家下人。
年轻仆妇慢慢起身,又看看她。
纪浅夏就留了个心眼:莫非她有话对我说?
于是,她掏出手帕递过去,和善道:“给,擦擦泪吧。今日是夫人寿辰,你这样子不好走前头去,给有心人看到,怕是不妥当。幸好此时花园人不多,这位妈妈也是和气宽容之辈,你暂时不必担心。”
“谢谢小姐。”年轻仆妇不敢接帕,却感激她体贴。
吕家婆子也让她说的不安。她其实是想把这名年轻仆妇送去给管家娘子发落的。
“要谢也是谢这位妈妈。”
“是,谢谢安妈妈。”年轻仆妇转头又深施一礼。
“行了,好在没人看到,不然老婆子也掩不下。”吕家婆子也就做个顺水人情。
“是。
纪浅夏又出主意:“你这眼睛红红的,别说前边,就是这一路,怕也是人多嘴杂。不如这样吧,我这里备有上好的胭脂,暂时给你遮掩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