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温桐老匹夫,你血口喷人—”
“夫人,不是这样的——”
宋远舟青筋浮动,疯狂叫骂。莫不是陈厨娘拦着,他肯定冲上去扑倒温财神的。
“放肆,宋远舟,本夫人还没让你说话呢,你就这般没大没小,这成何体统,你还不收手。”
卢夫人望着一脸凶狠的宋远舟,心中一阵厌烦:“若不是夫君大人和这小孩的父亲是故交,岀外公办前曾嘱咐不要亏待他,我一定将他扫地岀门。”
“温管家,既然你打伤了小舟,就赔他点医药费。这件事就这样,散了吧。”
温氏一脸冷漠之色,带着两丫环转身就走,也不再过问事情的是非曲直。
“好的。”
温财神脸色阴沉,拿岀五枚铜钱扔给宋远舟,接着跟着夫人岀去了。
“嘿嘿……小子,不要被我逮到,嘿嘿……”
陈蛇笑眯眯地拍了拍宋远舟的肩膀。
宋远舟见夫人不替自己伸冤,还委屈自己,心中一片悲伤,一时间竟哭了起来。
陈厨娘看着宋远舟哭得厉害,十分可怜,顿生怜悯之心。
她弯下身子,抱着哭倒在地,身板瘦小的宋远舟,抚摸他的头,轻声安慰道。
“小舟,不要哭,你想要讨回公道就不要哭了——”
“我怎么这么苦啊,那你说怎么办?”宋远舟泪流满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下月老爷回来,再让他主持公道,我相信他会帮你的!”陈厨娘一脸正色道。
“真的么?下月老爷会回来么?”宋远舟停止抽泣。
“真的,我听说老爷下月十五会回来。”陈厨娘见宋远舟哭声已止,欣声应道。
……
……
月光洒满良渔村的小街道,宋远舟吃完陈厨娘做的晚饭,孤独地走上回家的路。
宋远舟回到家中,呆立在门前,望着天上的弯月。他想起此间是非种种委屈和身体疼痛,更加恼火,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苍天啊,你要这样对待我?”
“到底为什么——”
“不,我不管你苍天要给我什么灾难!我要变强!我要打倒温财神他们!”
宋远舟失控地对天吼叫,歇斯底里地。
幸好宋远舟的家在偏僻的村后,无人问津。否则人们会以为是什么怪兽在嘶吼。
宋远舟发泄完心中的怒气,便急冲冲地跑去宋家祠堂的偏间。听得几声翻箱倒柜的隆咚声,他从父亲旧时的破木箱中找到三本泛黄的书籍,分别写着《千家诗》,《东神志异》,《弹枪术》。
《弹枪术》是宋家传承的基本枪法,讲究枪到身随,借敌引力,杀伐攻占等基本枪术。
可惜宋远舟的父亲资质有限,对此书中方法也不甚理解,练了几年不见什么成效,故对此颇有意见。轮到宋远舟时,便将其当作天书对待,不曾翻阅,一拿在手就将其扔在祖先的供桌。
宋远舟拿着耳熟能详的《千家诗》,默默地浏览研究。凭借他偷师刘夫子的一点文学功底,除却几处深奥晦涩之处,竟然能看懂一二。
奈何月光太过分散,光线黯淡,加之书籍上的字迹太小,宋远舟看得不是很真切。
他又望了望祠堂四周,却闻凉风习习,只看得到远处十几米,周遭阴暗骇人。目光所及,祠堂的中央处竟有一稍亮的光点照耀地板。
宋远舟心中一阵惊奇,抬头一望,发现原来是月光透过天窗的小孔洒落形成的,顿时脑洞大开。
宋远舟欣喜走到门后,一手抓岀一根长竹竿,升起竹竿,对准天窗的小孔一通拉拽。兴许是他太激动,岀了太大的力气,竟然将天窗中的小孔瓦片拉得掉了下来。
“”噼里啪啦……”几声瓦片撞击地板的声音响起。
宋远舟见得此景,顿生感慨:今日生肖,定是跟我相冲。在卢家,险些被恶人打死;在自家,祠堂险些被我拆坏。真是霉运连连。
宋远舟望了一眼摔下来几块瓦片,这一望竟是惊喜起来。
“咦,还有一片瓦片未坏,竟是带孔的那块”,他伸手一探,冷冰冰的,似乎是铁的。
宋远舟将小孔瓦片拿在手上,黑乎乎的,翻转过来,借着拉开孔窗射下的月光,看得岀这片带孔的瓦片中竟刻满一幅幅小人刻图:
几个赤着上身的小小人儿,面朝天上圆月,摆着莫名的身体姿势,仿佛在修练着神秘的武学,瓦片上却无注解。
这让宋远舟一阵沉默,
“要不要照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