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大厦,一间正在上课的教室里,每个学生都穿着虎翼装甲,正襟危坐。
与林雨虹上课的时候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个学生穿的虎翼装甲无论从外表,涂装和武器配备都形态各异。有的虎翼装甲背上挂着一排剑,有的双肩上扛着两枚加农炮,有的还给自己装上了金属翅膀,更有爱装逼者还披了披风,戴着王冠。
这是因为,等学生对虎翼装甲的理解更加深厚以后,就可以配备自己喜欢的零件了。
这是一个大三的班级。
此时,正在给学生们讲课的老师并没有穿虎翼装甲,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武道服,盘腿坐在一枚蒲团上,说:“很多人觉得,反正我作战的时候会穿着虎翼装甲,消耗的是装甲的能量,所以自身的体力不重要,这是大大的错误。在战斗中,体力是最重要的,无论是速度,反应,集中力,都需要体力作为支撑。在持久战中,多一份体力,就能让你的战斗水平得到全方位的提升……”
这时,一个学生举手喊道:“鹤老师,我有疑问。”
“说。”
“我觉得您说的不对。”
此话一出,其他学生都惊讶地看着他,鹤老师是个驴脾气,而且心高气傲,平时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反驳他,所以就算学生们听出他讲课有什么错误,都不会点明。
果然,鹤老师不悦地说:“我这个理论哪里不对?你说出个道理来,不然,我让你去跑西操场十圈。”
“您的理论哪里不对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去战场上试过。但是我知道,您有一个入门弟子,叫谢邀文,您必定是以您的理论来悉心教导他的,可是在不久前,他却输给了一个大一的新生,所以我觉得,您的理论没什么用。”
鹤老师沉默了。
而那个在虎翼装甲覆盖下的学生,正在瑟瑟发抖。
这个学生不是周朝臻,当面顶撞老师,折损自己形象这种事他怎么会做呢?他此时正坐在那个学生后面,默默地注视着鹤老师的表情,当发现鹤老师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尴尬和愤怒后,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傍晚,谢邀文的宿舍。
谢邀文正光着上身,坐在床头举哑铃。左手一百下,右手一百下后,他的肌肉溜光溜光,活像一块块阳光下的矿石。
谢邀文来到镜子前,比了比肌肉,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体型,既强壮又不臃肿,为了保持这个体型,他必须得狂吃又狂练。
正当他准备再做一百下悬空俯卧撑的时候,响起了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谢邀文皱眉问,他健身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连室友都会选择出去。
“我!”一个暴躁地声音传来。
谢邀文一惊,慌忙放下滚轮去开门。
“师傅!”谢邀文对来人恭敬地喊道。
“我没你这个徒弟!”鹤鸣柱怒道。
谢邀文问:“师傅,怎么了?”
鹤鸣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么了?小王八蛋!你作为我的入室弟子,居然输给了一个刚入学的新生,还问我怎么了?”
谢邀文愕然,随即羞愧地低下了头。
“今天居然有学生拿你的战绩当面质疑我!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是谁?敢质疑您?我去揍他!”
“滚!技不如人还不让人说!落在别人眼里岂不是更丢脸!现在,你立刻去找项落那个小子决斗,给你师傅我把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谢邀文低下头说:“不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去,师傅呀,那个项落就是个神经病,我要是去挑战他赢回来啦,那就完啦,以后不知道被他纠缠成什么样子。”
“你……”鹤鸣柱愤怒地指着谢邀文,“你是要气死我吗?”
“师傅,你是没见识过他有多烦人,我真的不想去招惹他了。”
“我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徒弟呀!”
穹鹰馆,夕阳斜照,项落躺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是《环形山群战理论》,是一本兵书,作者是他的父亲项问。
项落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土星战场上的中将,也是一名享誉世界的战术理论家,生前有无数著作在地球流传。他死在一场悲壮的战役中,当时,他的jūn_duì被数以十倍计的万灵星人包围了,临死前,他向总部发出的最后一封报告是:在天渊般差距的兵力面前,任何战术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