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都军事学院报到时间总共有五天,林雨虹是第二天来的,她在宿舍里无所事事地呆了三天,期间只有吃饭的时候带着刘忱出去过。
她曾产生过一次用脚去“探索”学校的念头,可是当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头一看,宿舍大楼却仿佛还在眼前,就放弃了。
开车探索学校就免了,之前她和江浩汤已经试过。两个人走过的人,就不要再一个人走,不然就会很孤独。
整整三天,林雨虹都没怎么说过话,因为没伴儿,她怀疑刘忱不止是痴呆,可能还是个哑巴,因为不管她怎么逗,怎么撩,刘忱都不会张口。
她此时还面临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就是刘忱不停流口水,这导致他很容易脏,而且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子恶心的味道。衣服脏了还好解决,林雨虹直接给他买了几件新衣服,花江浩汤的钱,就是阔气可是这股味道只有洗澡才能祛除。
问题是,刘忱好像不会自己洗澡,甚至不会自己脱衣服
在亲弟弟十岁以后,林雨虹都再没给他洗过澡了,而刘忱已经十八岁了,林雨虹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去给刘忱洗澡,虽然刘忱长得很好看。于是,她就只能忍受着刘忱身上的味道了。
林雨虹开始希望周寺宇赶紧过来,把刘忱带走。
在报到结束的当天晚上,林雨虹收到了一条信息:明天上午9点,去教学楼第十九层1906上课。
林雨虹看到这条信息,既兴奋又害怕,终于上课了该不会是去站军姿吧,应该不是,19层呢,跑那么高去站什么军姿。
刘忱的手机也响了,林雨虹拿出来一看,是通知他明天上午9点去f教学楼23层2325上课的。
林雨虹想了想,看来明天自己得先把他送到教室去,再去自己的班里。
第二天,林雨虹把刘忱送到了f教学楼23层刘忱的教室,她猜想周寺宇应该也是这个系的,可是却并没有看到他,倒是看到了另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魏子卿。不过魏子卿很明显不记得林雨虹了,他正独自坐在一个座位上发呆,周围没有任何人接近。
就算他还记得自己,林雨虹也没有跟他寒暄的打算,他把刘忱放到了一个座位上,就离开前往自己的教室了。
她低估了f教学楼和教学楼间的距离,8点55分才赶到教室。
一走进教室,林雨虹就感到气愤不对。教室里泾渭分明地坐着两拨人,一左一右。
左边的一拨都衣着光鲜,表情高傲,用下巴对着右边的人。而右边的人都衣着朴素,态度谦卑,不敢看左边的人。
不用说,左边的那一拨是士族,右边的那拨是平民。
林雨虹站在两拨人中间,犹豫了一下,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士族,如果想要合群,不惹麻烦的话,就应该坐到士族堆里去,然而,她却心一横,有什么好怕的,坐在了平民那拨人中去。
这使得两拨人都发生了骚动。
“同学,”林雨虹主动向一个平民学生打招呼,但是那个学生却扭过头去,瞥向一边,故意不看她。
林雨虹看向其他学生,发现都是垂头丧气的,不敢看她,好像受到她的压迫一般,而另一边,士族子弟们都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林雨虹终于知道那天为什么江胄鳞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平民了,因为平民出身的孩子在面对士族子弟时,总有一股子自卑感,瑟瑟缩缩的,就如当天,林雨虹看到江胄鳞时一样,而相对的,士族子弟在面对平民时,都有着一股傲劲儿。
林雨虹正琢磨着,上课铃响了,不一会儿,一个老师大步流星,上上下下的走入了教室。
之所以说他上上下下,是因为他是一个瘸子。
这个老师年纪约三十出头,身高不超过1米65,面部轮廓很柔和,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光泽,这种光泽让他整个人显得既从容,又谦和,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有。
老师走到讲台上,扫了底下几眼,也就这几眼,他貌似就把班上所有的人都认了个遍,然后露出一个笑容,说:“都到齐了,大家好,我叫欧阳柳镇,是你们的辅导员,从今天起我会陪大家度过四年的时光,大家在学习和生活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大家解决。”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老师,我有问题”
那是一个坐在士族第一排,刘海染了一撮金毛的男生。
“是张兆铭同学呀,”欧阳柳镇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真的可以用和煦形容,就像春天的风吹过湖边一株新柳,“有什么问题请说。”
张兆铭一手指着那些平民学生,问:“为什么我们会和这些人在同一个班上课”
欧阳柳镇回答道:“因为你们被一起分到了这个班呀。”
“不行,我们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一直都是和平民分开来上课的,为什么到这来要和他们一起读书,我要求分班”
“我也要求”
“对我们要求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