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要坐车回深圳了。在“和家饭店”吃完中饭后,几个人先一起回了管峰的家。孙萍将收拾好的行李拿了出来,放在电瓶车的前面。他们打算与孙安一起回孙家,明早6点从孙安出发。火车票是11点25分的,但从八道湾到成都还得好几个小时的车程。
管道汉与洪二丫恋恋不舍地送他们到公路上。洪二丫拉了儿子悄声说,“你要听你媳妇的话,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啊?”
管峰说,“妈,知道了。”
洪二丫又问孙萍,“你们过年还能不能请假再回来?”
孙萍看着婆婆说,“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到时再看,要是能回来我们就回来,妈,你在家和爸都要注意身体。药要按时吃。”
“好”。
“要是工作换好了,不要急着回来。在路上走来走去开销也大,省着点钱花,早点到县城把房子买了。”管道汉说完,又白了老伴一眼,说:“不要总是叫他们回来。只要我们俩还能动,就让年轻人多呆在外面。”
孙萍听到公公这样说,心里一热。看着婆婆重复说,“我们能回来就回来,你们注意身体啊。”
孙安与胡丽容一辆电瓶车,管峰与孙萍一辆。四个人又与两位老人告别之后便上了车,往孙家方向驶去。
孙萍坐在电瓶车上,看到公公婆婆站在公路边头伸着仍向他们张望,她挥了挥手。
她扫了一眼管家这间破旧的房屋还有门前的两个腰都有点伸不直的老人,心里很是酸楚。
唉,人生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一定要背景离乡,骨肉分离,四处漂泊奔波吗?
可是眼下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别人买房的买房,买车的买车。孩子能上好学校就上好学校,这种家教,那种补习…….哪一种又离开得钱字呢。如果不出去,呆在家里去哪里挣钱?又怎么能跟得上别人的步伐?
孙萍的眉头又皱起来。她看着公路两边的农田里绿油油的秧苗,一种说不清的愁绪涌了上来。
到了孙家,孙安与胡丽容在清点需要带去的东西,管峰也跟着帮忙。孙萍去帮母亲按摩受伤的腰部。
回来的这几天,孙萍几乎每天都把母亲揉揉腰,然后再用热毛巾敷在上面。王运香感觉好了很多。已可以起来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只是时间还不能太长。
“爸,你每天睡觉前帮妈也象这样揉几下,敷敷。”孙萍对父亲说。
“他呀,算了,他那手没轻没重的。再说,我现在什么活也不能做,里里外外都靠他,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王运香看着孙银财的眼神时全是爱意。
孙萍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一眼父亲,此时孙银财正专心地看着女儿按摩的手法,听到妻子这样说,只是憨厚地笑笑。
孙萍知道,她回深圳后父亲一定会照着她的手法给母亲按摩的。
孙萍忽然觉得父亲与母亲之间的这种几十年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总是为对方着想,为对方付出。
她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很快又跳出李汉明的影子。
管峰忽然进房来问,“差不多要放学了,是你去接镜还是我去?”
“你去吧,我来试试。”孙银财对女儿说。孙萍在家的这几天都是自己去接管镜的。孙家的两个老人也知道女儿是想多和自己的骨肉接触,管镜对孙萍也越来越亲密,上学放学都会说:“我要妈妈送我”
“我要妈妈接我。”
孙萍听的心里甜甜的。要是天天都能接送儿子上下学该有多好!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宝贝儿子只能让他外公接送了!
孙萍心情复杂地骑着电瓶车来到道湾幼儿园。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管镜牵着一位小女孩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出来。
“洋洋,这就是我妈妈!”管镜指着孙萍大声地对旁边的小女孩说。
“没见过。“洋洋看了一眼孙萍对管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