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船头,飞速地驶回书山,山伯穿戴好从学海中得来的甲胄兵器,召回飞虎靴,下到海中,从浅水区涉水登岸。
来到书山脚下,山伯眉头微皱,盯着前方唯一的石砌山路,沉吟不语。又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前人总结的攀登书山的经验,这才小心翼翼地登阶而上。
另开辟一条山路攀登,山伯还没想过这事,即便是号称最为安全的石阶,上面也危险重重,更何况弃路穿山,独自一人在危机重重的大山中穿行而上!
独自闯出一条道路,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是所有儒生的梦想,但初入九品就敢这么做的儒生,山伯还没听说有谁这么做,而且又安然返回的!
脑海中入品后形成的文人,同样是有生命的,虽然心脏或者头脑并非要害,受到重创也不会立刻毙命,但落下一个重伤是肯定的,而且其精神和学问都会受到严重的损害,甚至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同样会有陨落的可能。
文人陨落之后,这条路就走绝了,只能走另外一条道路入品。比如山伯,此时以正气为形体,以《周易》为骨骼,以兵书及七杀牌为肌肉,以大一统及玄学为筋络,以人族血脉为血液,以儒家为发肤,等等,当其再次入品时,就不能再用正气、周易、兵书等作为自己的文人结构了。
而且此次山伯入品,准备了许久,基础已经打得极为坚实,下次再入品,如何再打更为雄厚的基础?
山伯充满着戒备,慢慢拾阶而上。
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山伯就感到身体一沉,凭空而来的压迫使自己举步维艰,同时脚下一凉,沿着腿部上窜,一个问题出现在山伯的身体中:
“‘易’的含义?”
感觉到身体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山伯下意识地准备边走边思考,却发现腿部就像被定在了那里,怎么也抬不动脚步了。
山伯知道这是登书山的代价,登到山顶,就能达到前人对《周易》理解的最大的高度,但是每登一阶,难度就会增大一点。山伯想了想,认真地答道:
“‘易’一名而含三义:易简一也;变易二也;不易三也。”
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读过汉朝郑玄著的《易论》就能答出来,这句话总括了易的三种意思:“简易”、“变易”和“恒常不变”,是对易的精要概况,比如日月的运行,表现出一种非人为的自然,这是简易;其位置、形状却又时时变化,这是变易;然而总是东方出、西方落,这就是“不易”。
将自己的答案和理解说完,山伯顿感脚下的石阶发热,一股热流隔着鞋底冲入全身,压力一松,被压制的身体仿若卸下了重担,身体轻飘飘的,但那股热流一闪而逝,山伯知道进入身体的热流乃是书山的馈赠,儒家的一品正气,对身体有着莫大的好处。
但很明显,石阶内封存的正气,并未真的流入山伯体内,只是为了解除登山人的束缚,利用正气散发出来的“光芒”,“照耀”了一下山伯而已。
压力消失,山伯抬了抬脚,发现能活动了,继续登上了第二阶。
同样又有一股清凉,无视山伯穿着的飞虎靴,进入山伯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