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擎灿选的东西更多，秦晴看了下，没办法只能出去找了一辆驴车过来拉。

“欸，小孩，这些可不卖”

林阿忠看到两个小孩居然挑了那么多东西，虽然这些破收音机什么的里面没含多少钢铁，但现在是大炼钢期间，所有的钢铁都是要回收的，这里只是先回收寄放，过后这些都是要送走回炉的。

“大叔，你可以卖一些给我们吗？我哥说他想造飞机打倒帝国主义。”

“不行，这些可是大炼钢要用的”

这两小孩也真是的，现在钢铁多重要，是随便买去玩的吗？

“叔，我们出钱，对了，我们拿这些肉和面给您换可以吗？”

秦晴说着就把一袋面和肉递了过去。

林阿忠在这个废品收购站干了这么久，还没看到有人为了买这些废品居然拿出面和肉出来换的。他下意识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到这些东西。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儿子，他真的拒绝不出口。

“你们速度快点，不要让别人看到”

成功！秦晴心里比了个剪刀手，这个年代没有什么事情是粮食和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更多的粮食和肉。

林阿忠快速的把秦晴和于擎灿的东西称重完，赶紧收了钱，然后帮他们把东西一起搬上了驴车。真是的，林阿忠实在搞不明白为了这么些东西拿出这么多粮食和肉，他们家大人到底怎么想的？

秦晴和于擎灿回到村里正好碰到村里有人出殡，这个南方的小村还保留着传统的出殡仪式。

但奇怪的是这次的出殡仪式却与以往不同，显得格外冷清。

在这里通常死者死去后第三日或第五日举行出葬，俗称“出山”。“出山”是在这闽南村落丧俗中最为隆重的仪礼。亲友如期前来送葬，有送挽联表示哀悼的；有送钱表示资死者“上路”用的。照例先行祭礼，桌上供供品。孝男孝女行三跪九叩礼，围棺大哭，俗称“哭棺材头”。接着是安钉封棺，孝男孝女哭作一团，吉时一到，抬棺出门。孝男扶灵柩两侧，孝女跪地哭送，哭声震天。

“出山”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这是生者对死者的最后送行，也是家族势力c社会关系的集中展示。特别是传统的血缘姓氏聚居村落，大家都是同祖宗同“房柱”的叔伯兄弟，几代以内都是沾亲带故的；一家有丧事，举族皆举哀是很自然的事。各种民间信仰习俗c乡土文艺也纷纷登场亮相，更使“出山”场面规模盛大，热闹非凡。因此那些“房柱”大c子孙多的丧家，往往有引人注目的“大出山”。

“可怜啊，我听说她身上都是伤”

观看丧礼的一个村民摇头叹息的说

“谁让她是童养媳，没父没母的谁会疼惜”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同村人回到

“你说这老李家怎么这么狠心，今天也是她那两个孩子跟去出山，李红旗都没去呢”

“就是，你看他们家的这是在办丧礼吗？连个卤面都没打呢”

天宝村的卤面跟山东的鲁面不一样，天宝村一般大小事，红白喜事都爱打卤面招待帮忙的村民和过来的亲朋好友。它用料很多，里面会放蛋，肉片，香菇，笋丝，虾油等，然后加水熬汤，最后开锅地瓜粉勾芡。再用这些汤汁下面条，就成了这里家家户户逢年过节请客必备的主食。而一般红白大事也得打卤面招待村里邻里亲戚之类，现在日子不好过，一般都是打素卤面，李家媳妇出山，李家却没有打卤面，那就是最基本的招待都没有了，这在村里才会引起诟病。

秦晴和于擎灿因为回家的路被“出山”的队伍挡着，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是非。现在日子不好过，女人地位不像几十年后，往往女人更容易遭受一大堆生活的不平和周围的苛责。

“秦晴，这里的女人为什么忍受得了这些？”

于擎灿转头目光清冷的看着秦晴，声音低哑的问

秦晴神色复杂，她不知道怎么向于擎灿解释

华国，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家，看着现在人们的生活，女人的地位，谁会想到只要四十年就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变化都在短短的四五十年内发生。五十年后，华国的女人可以结婚要房要车，婚后不干活，生孩子公婆带，甚至可以丁克，可以不婚。可以有一份自在的工作，丈夫仍然得赚钱养家。那时候的女人甚至可以单纯享受着只谈恋爱不结婚的洒脱。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秦晴，很难想象她要在这个年代给人家当儿媳，当妻子，当妈妈，秦晴觉得她做不到，让她干着伺候一家老小的活，还让人予取予求的当成理所当然。秦晴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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