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谦兄,看来晌午是不能陪你去飘香酒楼了!”赵舜之笑着说道。
“舜之兄说笑了,自然是家事为重。”顾景秋见他还能说笑,放下心来,看来应该不是严重的事。
赵府,书房,一老者立于长形书案前,俯身细致研究摊于案上的一副画作。
只见老者伏于案上,双手轻轻抚摸着画卷,放光的双眼直粘在画作上,神色时而震惊时而惊喜,时而怅然时而敬佩,时而沉思时而赞叹,着实是丰富多彩。
“咚咚!”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太爷,熠少爷回来了。”
老者敛了神情,在椅子上坐正,面色微沉,摆好了架势,这才开口道:“让他进来!”
赵熠,字舜之,推门而进,脚步沉稳,神色恭敬,俯身施礼道:“给爷爷请安。不知爷爷唤孙儿回来,所谓何事?”
“熠儿!”老者声音沉沉,一脸沉重:“你前些日子从我这求了重峦烟树图说要观摩学习,这画在你那搁了几个月,可学到了什么?”
赵熠一愣,爷爷不可能急着唤他回来就为了问他这个问题,难道是知道他把画外借了?
不对,知道外借也不可能如此生气啊,难道,画有损坏?
可他细细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之谦兄也是惜画之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外借。
不管心里如何百转千回,他嘴上一本正经地快速答道:“巧夺天工,运笔如神,观之如身临其境,不愧是长蘅居士的墨宝!孙儿万分敬仰,只期望有朝一日能得其半分精髓,孙儿也就此生无憾了!”
顿了顿,赵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坦然说道:“孙儿有一同窗好友,也是爱画之人,作画天赋不错,亦神往重峦烟树图已久,孙儿未得爷爷允许就私自做主借给他几天了,爷爷不会介意吧?”
“哦?哪个同窗好友?”老者问道,似乎对他同窗好友很感兴趣。
“正是顾府四少,顾景秋。”赵熠回答着,心下却有些狐疑,爷爷不可能突然对他一个同窗感兴趣,难道真是画有什么问题?
“是他?”老者似乎细细想了一圈,后暗自摇头否定。
顾府并没有能与长蘅兄媲之的作画圣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整个世上也找不出几个能与长蘅兄匹敌的吧。
那到底是谁呢?
老者朝赵熠招手,道:“熠儿,你来,再细看此幅画,可能再看出些什么来?”
果然是画有什么问题么?
赵熠心下一沉,上前细细品画,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并没有任何损坏和不妥啊。
他疑惑地看向老者:“爷爷,孙儿愚钝!”
“你的确是愚钝!”老者声音陡然拔高,面色阴沉,微微发颤,可见气急:“我让你再细看此画,你竟然都还看不出来,这是一幅赝品吗?!”
赵熠身子一颤,扑向书案,身形踉跄,双手发抖,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长蘅兄曾说过,他作此画时,画意大胜,以黄酒助兴,不慎将黄酒滴落于画纸上,他将错就错画出朦胧天真之美,不想竟成就了此画,”老者徐徐道来,指向那幅画:“虽然正面不显,从背面却能看出淡淡黄酒水渍,你翻过来看看,可有?”
赵熠小心翻转,从左至右,由上而下,细细地查看,……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