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这是做什么,陆某无官无职在身,可不敢受大人这般大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袁大人上茶!”
陆承耀一边儿将袁大人扶了起来,一边儿吩咐着身边的小厮下去做事。
袁大人小心的打量着陆承耀的脸色,这位三爷当真是好气度,明知他听到了刚才的怒斥,可这会儿脸上却一丝未显,就好像刚才发脾气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茶还没等上来,就见陆管事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见袁大人在座,一时间只是跪在地上,却不开口。
袁大人哪里还能坐的住,忙又起身行礼。
“陆三爷,昨日袁某慌乱之下,这才不得以命人封了陆府,实在是袁某思虑不周,今日特前来向陆三爷赔罪!”
“袁大人乃一城知县,掌一县人之生死。小儿确是得了瘟疫,按理应该被拉去乱葬岗隔离!”
“这还亏得袁大人念着与陆府的几分情面,这才允陆某将小儿带回府中医治!”
“理该陆某登门致谢才是,怎好劳袁大人亲自过来。至于这请罪一说,陆某更不敢当!”
陆承耀忙也回了一礼,他心中再有气,也不会在此时表现出来。
女儿说的对,只要陆府还在怀远县城一天,袁知县这种人就得罪不得。
“袁大人此番若只是为赔罪而来,那陆某断不敢留客。没的让外人听了去,还以为陆府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呢!”
陆承耀心头的这口气实在是难平,所以说出来的话,还是少了往日的平和。
“陆三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怀远县城谁不知陆府一向与人为善,断传不出此等闲言碎语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袁大人也豁出去了。为了能保住自己的项上乌纱,他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
“昨儿燕王府三少爷去到县衙,袁某这才得知穆三少爷早几日前就来了怀远县城,这可是袁某的失职!”
“好在穆三少爷一直住在府上,以陆三爷的为人,自是不会简慢了客人!”
“只是昨日袁某听穆三少爷提起,陆三爷这里有医治瘟疫的药草和方子。”
“袁某仅代一县百姓,求三爷能不吝赐方赠药,已救一县百姓之疾苦!”
袁大人这一番话算是将整件事,全都推给了穆玄阳。
而又给陆府扣了一顶大帽子,若是陆府不拿出药草方子,那对不起的就是一县的百姓。
而他这是要将自己一身的责任,全都加注于陆府的身上。就算将来皇上下旨重责,他也有说词为自己开脱,以此减轻自己的责罚。
这人竟黑心至此,就算死也要拉着陆府垫背。甚至还将双方的矛盾,指向了燕王府的三子穆玄阳。
想着就算是陆府明知道是他的阴谋,也不可能去质问燕王的儿子,与皇亲为敌。
陆承耀以前还以为袁大人为官也算是清正,如今才知这人竟居心叵测至此,幸好他早已与女儿商议妥当,不然真被这斯给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