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府回来后,陆三夫人一连几天身子都是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陆如雪只是沉默了一日,第二天就又开始继续去勤学阁听讲,跟着柳姑姑学习刺绣。
三爷陆承耀因为和宣德侯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所以只是感慨英雄早逝有些遗憾,也并没有太过伤心。
伍氏是扶棂返乡,所以灵棚在金府只搭了三天,就移棺出殡让逝者得以入土为安。出殡次日,陆崇宇因第二日旬休,所以入夜时分赶在城门落锁前回了陆府。
“母亲!”刚过舞勺之年的陆崇宇,高已达近六尺,穿一身靛蓝色的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一条月白色祥云宽边锦带。缀着一枚系着平安结的羊脂雕鹰玉佩。这玉佩是陆如雪送给陆崇宇的十岁生辰礼,从那天起,他就每日系于腰间从未解下。
因陆崇宇自幼善文避武,所以身量纤长,看上去不如金府的少爷精悍敦厚。不过比起五尺三寸高的妹妹来,却显得成熟稳重的多。所以每次回家,陆崇宇都喜欢摸摸妹妹头,好像在向妹妹召示着自己兄长的地位。
“哥!”陆如雪不耐的将头侧过一边,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被个小鲜肉摸来摸去的,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你呀,妹妹已不再是小孩子了,这一见面你还总是这般的不规矩欠稳重,难怪妹妹会瞪你!”三夫人一脸的慈爱,嘴上虽是在责备儿子,可兄妹两个的关系能如此亲密,她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这可怪不得儿子,妹妹自小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哪有一点儿童真童趣,我要不是比妹妹长的高些,别人还以为她是儿子的姐姐呢!”云氏待人一向宽和,对他这个儿子更是宠爱,所以陆崇宇从不会在意母亲说了什么。而且他对陆如雪这个妹妹更是宠溺的紧,这才时不时的宣示一下他身为哥哥的主权。
“正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哥哥自己诗书发冢,反而来亏我!”兄妹两个一向吵闹惯了,虽说现在年纪越来越长,可自小的兄妹情份,自是与旁人不同。
“嗨,当初祖父真不该让妹妹也读什么四书五经,不然我这当兄长的也不会处处说不过她,还要被她时不时的亏得无话可说!”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陆崇宇让着陆如雪,甚至时不时的还会装装委屈,逗妹妹发笑。正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的宠爱,让陆如雪对这位兄长也比父母来的更为亲厚。
看着一双儿女笑闹不止,陆三爷和三夫人也跟着一起捧笑不止。连采月和春露几个大丫鬟,也低头侧目掩着嘴偷笑。陆崇宇回来,虽说家里只多了一个人,可感觉却热闹了很多。就连一向不太喜欢说话的陆如雪,也会跟着开几句玩笑。所以不只是云氏,甚至连陆三爷也很期待儿子旬休回府。
一家人用过晚膳,陆崇宇急不可奈的命人将陆如雪特制的“军棋”搬了出来,“妹妹,咱们可说好了,这回你可不能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