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又吩咐了彭程许多事项,离开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这时去查当铺底细的人回来了,递给宋子清一踏纸,宋子清只略一撇,就发觉自己的猜测的被验证了,微微踌躇了片刻,还是径直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宋子清求见的时候,耀帝刚刚洗漱正在用早膳,如今北边战事正到了关键时刻,宋子清突然求见,耀帝不由觉得是北境出了什么问题,顾不上吃饭,连忙召见了他。
听完宋子清的陈述和,耀帝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踱步了足足有半刻钟,思考了良久,才沉吟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那就接着查下去吧!至于李家那边,就暂且先饶他这次!日后一起清算便是!”
想了想,耀帝又道,“这都快过年了,跟瓦刺的战事也快了结,你年后再去吧!”
“事关重大,当尽快查明真相,臣不敢拖延!”宋子清却坚持彻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若是拖延下去,线索断了,再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以宋子清的性子,他既然坚持彻查,要想他改主意可就难了,耀帝叹了口气,“你母亲回头又该怪我了!大过年的把你派出去!”
虽然还是不情愿,但是耀帝到底松口了。
“身为华国子民,臣为国家社稷在所不辞!母亲深明大义,定会赞同的!”
昭敏长公主从来不曾因任何事在耀帝面前抱怨过,耀帝这么说也是真心觉得这个时候把侄子派出去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流露出来,便借着昭敏长公主的名头说了。而宋子清也觉察到耀帝的意思,所以仍旧请命。
“此去数月,你要加倍小心!”耀帝叮嘱道,又从龙案上拿起一块令牌,“这令牌能调度陪都五万守备军,你拿着,以防万一!”
耀帝说到这份上,宋子清已然明白耀帝的意思了,神色不由严峻了几分,郑重接过令牌,“是,臣领命!”
宋子清就这样消失在京城中,临行前只悄悄去公主府跟昭敏长公主道别了,昭敏长公主虽万般无奈,但是君命难违,千叮咛万嘱咐的噙着泪送别了独子。
宋子清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留了一封信给观砚,嘱托他交给安平郡君。他不在京中,只能将姚可清托付给安平郡君。
耀帝上完朝回来看到端元公主一脸凄然的坐在御案的台阶上等他,吓了一跳,不等端元公主过来请安,耀帝已疾步走到她跟前,“元元这是怎么了?地上凉,怎么就坐在地上了?”又回头威严的训斥侍者,“大胆,公主来了也不看座!”
大小太监们立即跪了一地。
端元公主给耀帝行了礼,替侍者求情,“是儿臣不许他们来打扰的,不关他们的事!”求完了情,这才道来的原因,“晨儿……晨儿出事了!”
“安平?”耀帝一时没明白过来端元公主口中的晨儿是谁,“安平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晨儿她受伤了!伤的很重!流了好多血!”想起安平郡君那身染血的衣裳,端元公主的语气不由又低落了几分!
“受伤了?怎么受伤的?”耀帝一惊,安平郡君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不说以一挡百,但是对付十个八个壮汉简直轻而易举,等闲人想伤了安平郡君着实不容易,怎么会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