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便勉力一试!”朱氏露怯自然不是为了博取姚崇明的怜惜,就是为了姚崇明这句话。
得了姚崇明首肯的朱氏,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隆重妆扮好,坐在理事厅里,板着脸,也颇有几分威严,一些年轻的小管事媳妇还真的就被唬住了,老老实实的,朱氏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那些上了年纪的,都知道朱氏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对朱氏吩咐下来的事情,不是各种推诿,就是含沙射影的指责朱氏做的不对。
朱氏气的当场就要拿出姚崇明的话来打压,却被姚可清制止了,悻悻的放了那老婆子走。
事后朱氏不由有些怨姚可清,“那老奴才心怀鬼胎,二小姐为何要拦我?”
“母亲当以德服人,虽然侯爷给了母亲杀罚大权,但是也不能滥用,母亲才管家第一日,就打杀了在姚家服侍了三十余年的老仆人,就不怕叫满府下人寒了心?”
朱氏一噎,知道姚可清说的是对的,但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难不成就任由她这么逍遥下去?”
“母亲莫急!”姚可清指着一旁的一盆菊花道,“母亲且看,这院子里就这一盆花,大家自然都看它,但是等到百花齐放的时候,谁还记得这一盆呢?母亲不妨多多培植得用的人,慢慢分薄了她的权利职责,等那个时候她没什么用处了,再处置了,旁人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朱氏想自己忍一时之气,总有出气的时候也就忍了。
“夫人才是管家的那个人,二小姐却对夫人指手画脚的,只怕旁人都以为二小姐才是真正当家的那个人!”回去的路上,夏香替朱氏抱屈。
朱氏深深的看了夏香一眼,“你不懂就不要瞎说!二小姐也是为了我好!我初次掌家,还是谨慎一些才妥当!”
夏香心下一凛,不敢再说话,冬香趁机上前挤开她,扶着朱氏走远了,夏香忙跟上去。
因姚家人口简单,往日小苗氏又治家有方,除了个别小苗氏的心腹从中作梗,别的倒是十分顺利,因二房没有了主事的夫人,所以朱氏在请示过姚崇明之后,将二房内院的事务都交给代姨娘打理,如此一来她更是少了许多事,处理起事务来渐渐得心应手了,也就不再怎么带着姚可容和姚可清一同理事了。
起初朱氏提议带着姚可容和姚可清一是为了讨姚崇明欢心,二是因为姚可清在下人口中风评甚好,带着她们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如今朱氏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自然不愿意有姚可清在一旁束手束脚了,姚可清心知朱氏是想培植自己的党羽,所以想避开她,她无意跟朱氏争权,也就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