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役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只用了几炷香的时间而已!
等到八个黑衣人消失在悬崖远处,薛宁青从死去的朱小姐身上拿回戒指和储物项链时,她心中有些寒意,朱小姐后脑插着的刀刃上没有渗出一丝血液!
要是自己和梵羽面对这八个刺客,那又会如何?
她粗略掂量了一下,要不是手上有从学院里得到的灵珠子,那她今天很可能就命丧于此!
早在出发之后一个月她就想明白了她们去往皇都的这一条路与对外公布的路线不一致,而且相差很多。因为她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拓跋荣仁追来。
理论上讲,就算薛林有心瞒着他,他直到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要出嫁的事情,那么当他偷偷摸摸来到家中看自己时就应该已经全部知晓,按他的性格怎么会不马上追过来?
这一条路线应该只有薛林和队伍中的将军知道,而且是口口相传并没有书面的凭证。
这八个杀手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从这里走?
回忆经过的每一处城镇虽然不多,但每每都会有平民夹道旁观,细想一下这路线方面的事只要有耳目也就能探听出来,拓跋弘又是行军作战的高手,按照探查到的消息再推算接下来的路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她猜到了事情的前半部分,拓跋荣仁再次来到果园找她的时候才抓住了霜月把事情问了个明白,之后在官方公布的路线上驾着魔龙来来回回几遍都没有找到送亲队伍的影子,最后干脆直接去了皇都城住下来,决定等他们一进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抢走。
思考完毕这些事情,薛宁青与梵羽一路策马向西北方向去。
“原来还有人要杀你,女人,你到底得罪了谁?”梵羽骑着马跑在薛宁青旁边,开口问道。
“怎么?你是怕我牵连到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个死人了。”薛宁青脸上带着微笑,举目望向前面她要去的方向。
“这么说你打算就这么装死?不过我在哪里设下的感应法术还没有遭到破坏,应该还没有人接近,这么多天下来应该没人能再从那女人身上看出些什么。”经过峡谷中十多天的日晒,料想那里的死尸早已经腐烂恶臭。
薛宁青不置可否,转而问他:“梵羽,你小时候的玩伴叫什么名字?”
梵羽一愣,这女人又在耍什么心机?不是让她不要再提这些事情了么?
好一会儿没听到回答,回头见他一脸阴沉,薛宁青又开口:“梵羽,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梵羽撇撇嘴:“叫许蓝漪!”这一声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薛宁青清脆一笑:“哈哈!那我以后就叫许蓝漪。”
梵羽心口明显感觉到跳了一下,她要用自己初恋情人的化名?这其中有什么用意么?然而这女人总是有些神叨叨,做事没有什么道理,难道是想不出什么名字而已?可是他内心却还是隐隐期望这其中有些什么。那一天在神庙钟楼下遇到薛宁青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脑海,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啪的一声,梵羽身下的马匹踢到了一块碎石,马身向前一冲,梵羽没来得及回过神就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重重砸在地上:“你这该死的女人!”口中大骂一声,心中再一次后悔当初答应薛宁青留在王府帮她,他宁愿与绣庄里的五个杀手拼个你死我活。
薛宁青回扯马缰绳,脸上笑容大为灿烂:“梵羽,是不是又开始想你的梦中情人了?哈哈哈!”
这女人是恶魔!梵羽脑中直接闪现这句话。
接着又经过十天的路途,两人来到花萦国一处小镇子上,饱餐一顿后已是日落斜阳。
镇子西边的一片密林中,薛宁青手中捏着灵珠子,站在梵羽面前抬起双目:“这个距离可以了么?”
梵羽点点头:“你确定好了真要去那里?你给我的地图是几个月以前的,我不保证过去之后周围的情况还能像几个月前一样。”
“没问题。”薛宁青神色坚定,“开始吧!”
她要去的地方是三个月前十王爷薛天陌寄回家中的来信中所说当时战兽营中心所在的方位,她此行就是要去前线战兽营中见自己的老爹,然后和他一起打几年的仗,等这次的世子妃风波尘埃落定以后,或者战胜的那天再回去,到时候可以凭借战功推了那一门亲事!
梵羽闭嘴不再说话,向着两人身体周围打出一道瞬移术,眨眼的工夫瞬移术起效,薛宁青眼前一黑,再亮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她想要到的地方!
眼中所见竟是遍地死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
薛宁青脚下就踩着尸堆,她脸上马上难看起来,举目一望,除了死尸就是斜插的旌旗,她放眼瞧去想要寻找战兽营的营旗,却只看到花萦国右翼兵马的残破旗帜,还有零星陈国兵马的旗帜,没有见到其中有战兽营,她内心宽了一些。
“女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现在是回去还是留下?”梵羽担忧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