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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夜空中星斗颤动,没有一丝浮云,一轮圆月当空行,耳边只有绝响的阵阵虫鸣。
眼前的女孩也叫薛宁青,是这一方世界中花萦国战兽营将军薛天陌的女儿。不仅如此,薛天陌更是花萦国国君薛向仇的十弟,如此说来,她便也是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只不过,全府上年长一些的下人都知道,她是王爷捡来的养女,并非亲出,只因王妃当时就严令必须说这女孩是她怀胎生出,于是下人们也从来不敢谈及此事。
此时的她正与比她高出一人有余的蓝色天魔虎坐骑“芝麻”双双靠在紫莹果树对面的清灵果树干上。这株清零果树树龄已有千年,粗大的树干如同房基般大小。
而对面那株与薛宁青同样岁数的十五龄紫莹果则是刚刚长成,入夏开始树枝上挂上了许多紫色晶莹剔透的果实,眼看将要成熟,这是紫莹果树结果的第一年,晚饭时王妃言说再过半年薛宁青便会年满十六,就要行女子成年起辫之礼,礼过之后便要安排与她说亲。
她就是前世在车祸中丧命的现代犯罪心理学界的年轻女神薛宁青。
她转世到这一世界已经第十五年,如同王妃所说,起辫之后便是成人。
对于嫁人她没有过多的想法,心中也清楚花萦国内的各位世子公子一般不会来向自己提亲,因为自己从不出去走动,还是战兽营将军家的女儿,亲戚中传闻自己姿色平平又或甚为丑陋。
“哼,起辫之礼开门定亲”此时,她口中嗤了一声,“滑稽不滑稽且不说我今年底看似十六岁,真要有人来说亲,都是比我小的小毛孩俗话说得好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人杰之辈不会来提亲敢来提亲的人,娘肯定一个也看不上你说是么芝麻”
此时,一阵幽风吹过,耳边响起一个如冷风般的男音:“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同时,紫莹果树上,薛宁青一手布置的防盗铃也响作一片
“有小偷”薛宁青腰部一个用力,身子瞬息间就向着对面的紫莹果树弹出。
弹出时,口中骂道:“哼想偷我家的紫莹果我告诉你,你是第九十六个来偷兽果的人你和前九十五个结果都一样,就是被我打出去”
伸手间未抓住树梢时,树梢深处便轰出一道气浪,直接拍在薛宁青门面,眼见这一片枝丫间的紫莹果全都不见,薛宁青咬牙,身上散出一股独属于战士的生之怒气,迎着气浪而上,冲碎气浪时,攀上枝头。
那如冷风一般的嗓音再次响起:“怪不得说你是小怪物,原来也吃了这些兽果,有如此奇异的怒气。看来我今日要多多带走一些。”
当他说这放浪之言时,薛宁青循着嗓音来源直接窜了过去,伸手一抓之下用力扯出来一只靴子。
这是一只刺客软垫靴,黑底黑花,靴口绣一个仁字,靴底落款:长平林龙绣庄北路分局。这靴子不仅脏,而且还磨损严重。将靴子拍入储物项链,薛宁青窃笑,大声道:“你的鞋子好脏看来是个离家出走多年的小子你是北周郡郡王府的什么人”
一边说话,脚下不停。一处铃声响动,薛宁青身形如飞,从暗影斑驳的枝丫间又抓住了一把滑腻的事物,那是头发薛宁青冷笑,五指蜷曲中牢牢抠住这一把头发,带着一拽之力向前一突。
点点月光漏在树枝中,眼前是一个黑衣男子的背影,高大矫健。手上抓着的是他银灰色的长发。
男子背过一手,正要抓向薛宁青,手上套着黑色的指套,挥动着一股庞然怒气。
薛宁青直接一手用力向后一扯,嘶嘶声下,将这一把头发连根扯出,身躯向后飞腾:“哼哼原来是个老头子”
黑衣男子迅速转身,手上抽出一把尖刀,冲来之速快得无法形容,抬起一臂就缠住了薛宁青的脖子,手起一力勾到近前。
月光之下,薛宁青与这男子近身相贴,只见他脸色很白,面上戴一枚眼罩,其内是一双如妖月般妖异的眸子,一样的银灰之色,闪动无法言说的怒火。
他的红唇动了动:“小怪物,你竟敢扯我的头发”一柄尖刀抵在薛宁青的脸颊上,刀尖埋入细嫩的皮肉,带起一星星针扎般的刺痛,力度拿捏地刚刚好,只是痛,却不见血。
薛宁青用力扭动身躯,想要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口中喝到:“你快放手”
面前的脸极为自负地一笑:“你扯了我的头发,我要如何惩罚你嗯”说话间,握着尖刀的一手向下一折,刀尖抵在了薛宁青所穿弓箭手皮马甲的肩带之处,稍一用力,啪的一声,一条肩带断裂开来。
男子两眼瞟了瞟薛宁青那一只裸露出来的肩膀,邪魅一笑,两颗尖长的虎牙一闪,说不出的妖异:“我将你扒光,绑在紫莹果树上,这主意是不是很好嗯”
男子手中的刀又向下移了一尺,抵在皮马甲的底部,正要一竖划开,只听得不远之处芝麻怒吼一声,一道蓝芒如电光火石般冲了过来,带起一片磅礴的战兽怒气,一双虎爪如钢钳一般瞬间就将男子扑了出去,一人一虎滚做一团。
薛宁青从地上翻了起来,将手中银发拍入储物项链,却听得“嗷”一声惨叫,芝麻竟被高高抛出,向着清灵果树砸了过去,更不怠慢,也从靴筒中摸出一把匕首,冲向一旁欲要逃遁的男子。
男子跨出一步,见她冲向自己,突然间脚下一顿,微微一笑,直接被她一跃而上骑在了后背,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脑后:“再动一下,我就剃光你的白毛”
男子一愣,他本以为她会刺上自己一刀或者打上自己一拳,根本没想到她会以自己的头发作为胁迫,不禁笑了出来:“你怎么不直接砍我一刀,而是要剃我的头发”
薛宁青手中匕首牢牢抵住他的头皮,沉声道:“你手腕上带着白色孝带,又是离家出走,你家中死了母亲吧只有母亲的儿子不会离家出走北周郡王府中,死了母亲又叫仁的世子公子只有一个,你是北周郡王府中的大儿子拓跋荣仁你得喊我一声表姑你这头发是世显可汗国拓跋部的血脉象征你娘既然是我堂姐,那你就不是单纯拓跋部的后代,然而你还是遗传了父辈先祖的头发,要是我将你这代表荣誉和地位的头发剃去,哈哈你想想,你还怎么行走在这五国之中”
男子两眼一凝,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又听薛宁青喝到:“老实点别耍花招,看你耍花招快,还是我这一刀下去快现在,将你偷去的兽果拿出来”
男子笑得妖异,直接将脸上的眼罩扯去,露出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庞,呵呵声中道:“小怪物,原来他们说得没错,你既没有长相,也没有气质你以为你能抓住我么要不是我还想逗你玩玩”
说话间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凶狠,一手快速抄向脑后,生生抓在了匕首的锋刃之上,几条血流从指缝之内流出,直接挂在了薛宁青裸露的肩头,生出一片暖热之意。
一股血腥味冲着鼻子,薛宁青有些惊呆,这种场面她从没见过,要论生平打过几次架,也就是对付一些来府中偷盗兽果的小偷,那些小偷从没有一个如眼前这男子一般乖张难缠。
匕首直接被掰下,男子猛地转身,一把掐住薛宁青的脖子:“小怪物,哥哥今日不跟你纠缠,我还要带着兽果回我该去的地方”
口中说着不与薛宁青纠缠,然而掐着她的手臂却大力晃动,薛宁青本就被掐得无法呼吸,浑身巨震之下仿若散架,一种濒死的感觉袭上心头,猛一咬牙,一股生之怒气散出,直接朝着男子轰击。
男子抬起一掌,朝着这生之怒气一拍,借着轰击之力,脱开掐着薛宁青的手,身躯向着远处一弹而出,即刻逃遁
薛宁青咳嗽了两声,目中露出恨意,此刻芝麻也缓过劲来,一扑一滚来到身侧。
薛宁青往芝麻如山般的脊梁骨上一跃,厉声道:“走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