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这附近的地貌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做梦!”红鲤在刘衽的掌中上下地跳跃着,漂亮的红色鳞甲在阳光下显得特别耀眼,十分地生气叫道:“你叫我说我便说?那小爷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若是不说,我就把你烧成鱼汤!”敖烈佯装恶狠狠地威胁道。
“小爷我岂是那种怕死的蠢货。”红鲤虽然还是嘴硬,但稍稍颤抖的尾鳍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只是他这些年一个人待久了,反而早就了一身的怪脾气,虽然明知现在自己的处境是他人掌中的一块肉,也不肯低声下气。
“你要是告诉我们,我就助你一跃而过这龙门,成就真龙之身如何?”
敖烈又不能真的吃了它,只能换一种方式来引诱他。他知道对鲤类而言,一生之中最重大的目标就是能够鱼跃龙门,脱去凡身成就真龙之躯。这龙门山上刚好正有这么一座可以化龙的龙门,这红鲤之所以不像其他妖类那样离开而是守在这里,就是在等着这个时机。
说罢,敖烈稍稍漏出一丝他的龙族气息,好让这红鲤更加地相信他的话。
没想到敖烈的做法反而激起了红鲤的犟脾气,他一张口,一道水箭直接喷向敖烈:“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龙族知道些什么!只有经过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才配拥有真龙之身!你们这些生下来就有的人,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真谛!难怪龙族现在如此堕落,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用之人!”
“你说什么!”
敖烈听他嘴里不干不净,这下真的是火大了,掏出银枪眼看就非要在他身上扎上几个透明窟窿不可!
“哈哈,你这红鲤倒是十分有趣!元帅以为如何?”
刘衽一挥手拦住暴怒的敖烈,不见他发火,反而是微笑着望向天蓬。
天蓬元帅也难得地露出了笑脸,自从他错投猪胎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心情如此地愉悦。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却不知你之乐,也许反为其恶。好好恶恶自在我心,真乃大道自然也。”
“元帅,你我相识已久,却从未彼此切磋过道法。你是太清一脉,我是上清一脉,按理来说三清同出一源,彼此之间必定是相互亲近。不如今日你我论一论两家之长,相互印照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
刘衽随手一抛,将那红鲤送回水潭之中。
也不管一脸错愕的敖烈,刘衽和天蓬元帅各自盘坐在水潭两端,开始论起太清上清两家的道法来。
刘衽虽然境界上要高于天蓬,但这与道法认识无关。他与天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比不上圣人讲道那般能够天花乱坠,异象环生,但也算是清音袅袅,振聋发聩。
田喜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也跟着坐在刘衽身边,双眼紧闭心思保持空明,珍惜眼前这难得一遇的机缘,将自己往日对于上清道法的领悟寄托在半空中。
敖烈这时候也明白过来,顾不上刚才的不快,也赶紧入定听讲。
不仅如此,附近的生灵但凡是有些慧根和智慧的,也全都汇聚在水潭边紧紧聆听两位仙人的讲道。
刘衽与天蓬这一投入,就是整整三天。
太清、上清一脉彼此争执,却又渊源甚深,相互印照之下其中的道理也越发地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