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没有太多废话,直接从怀中扔出一卷竹简:“传令下去,六国联军以此阵势安排,日夜操练。预计白起军十日后到达,各路人马务必在八日内操练纯熟,违令者斩!”
“诺!”
传令兵捧起竹简,退出帐外。
一时之间,六国联军吵吵嚷嚷,人仰马翻,立刻开始执行孙膑的命令。
淳于髡带来的贤人,也按照孙膑的安排,归入军中配合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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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之处无处不热闹,但唯有一个角落,依然保持着安静,就好像根本就没人在里面一样。
刘衽一直在自己的营帐中,不曾外出半步。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懒得应付外面的世俗事物。
另一方面,正气尺刚刚炼制而成,还需时间打磨熟稔。
但不出去就不代表刘衽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天眼之下,整片营盘的动静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孙膑真乃兵家高人,起码知己这一方面他做得很好。
六国之兵虽然在他指挥之下,但并不代表就能彼此间配合无间,更何况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磨合。
而且六国之间本来互有仇隙,强行聚在一起,没发生营啸就不错了,根本就谈不上配合。
所以孙膑并不强求合兵一处,干脆分为六路,配以贤人异士,演练阵法变化。
又有六位当世六位贤人,显化文气,斐然于军营之上:
法家申不害,为“势”、“术”、“法”三卷竹简;
兵家孙膑,为西方白虎之象;
黄老家淳于髡,为青罗伞盖八方车;
阴阳家邹衍,为五行五色五方鼎;
医家扁鹊,为百草篓;
还有荀况,学贯道儒法,合三家之长,为东方苍龙象。
在凡人看不到的半空中,一时之间,气象万千!
这六人堪称此时人族之中的贤道魁首人物,人族千百年的奋斗积累,才换来这一光辉时代,英才竞流,百家齐出。
何其壮哉!
刘衽望而兴叹,但同时也多长了了个心眼。
孟轲是个愣头青,所以会被淳于髡糊弄地迷迷糊糊,但刘衽也是见识过三教内斗纷争的人,心眼经验可比孟轲多多了。
六国这一回可是下了血本,诸如魏国魏武卒、韩国千钧弩士、赵国胡服骑兵这等六国精锐居然悉数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这六国国君变得如此忧心周室了?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的好听保卫九鼎,但心里,恐怕还是各怀鬼胎吧。
且说这六国士兵辛苦操练八日,就已经初步掌握阵法大意。毕竟是六国的精兵,平日里就已经训练有素。如今稍加改变,也能很快适应。
“报!秦国大军已经在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再探再报!”
“诸位,我等且就近一观,看这白起究竟有何本事。”孙膑虽然须发皆白,但说话依然是那么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应当如此!”淳于髡点点头。
六位大贤鱼贯而出,登临两军之间的一处山坡,极目远眺那远处的秦国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