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公主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小心机,好笑道:“前面冠那么多名头干什么,你把姐姐当什么人了。”
谢瞻脸上绽放出别样的光彩,看的嘉和心神向往,她柔声问:“你告诉黎相了吗。”
“没有。”谢瞻神色黯淡,“怕是一年半载都不好提这件事。”
嘉和公主闻言点头,喟然道:“是啊。黎相刚经历过一场失而复得,会舍得才怪。”她感慨道:“女儿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是骨肉生离。何况,这一进宫,十年八年都难见一面。以前的黎相也许愿意,现在,不好说。”
谢瞻心里空慌慌的,硬邦邦道:“天下黎民都是朕的,朕要选谁为妃,黎治臻还敢不给不成。”
嘉和公主故意道:“你要人家姑娘没问题,你还想用人家爹吗。”眉梢带笑,剥着栗子,不一会就剥了小半盘,她将剥好递给谢瞻,拍拍手上的残渣,宫女赶紧捧过来热水和帕子,嘉和公主净过手,对谢瞻道:“你好好想想吧。要美人还是要江山。”
分明是一句玩笑话,谢瞻却认真思索起来。嘉和公主走了很久了,盘子里的栗子都凉了。
谢瞻捏了一颗放进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着。突然间,他有了一个主意。
“赐宅子?”黎治臻愕然道,偷偷把来宣旨的太监拉到一旁,小声问:“怎么回事。”脑子迅速运转,他猜测道:“我府里的事宁王做的?”声音莫名有些阴森。
小太监打了个寒颤,道:“黎相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这死过人的宅子不能住人。新府邸就在宣国府旁边,一条街都住的皇亲国戚。公主也在那边......”只字不提为什么。
黎治臻套不出话来,眼中越发阴冷。回去却没说什么,让林秀茹简单收拾东西,跟他搬过去。不管皇上是补偿还是愧疚,有一点他说对了,这宅子的确不能在住。家中妇孺受不得这种惊吓。
因时间太匆忙,韦瑞瑾把丫鬟小厮全部留下来打下手,可太阳刚下山,一群人便哭着闹着要回去。一个个跪在地上,宁可得罪黎相,也要回去。还口口声声,‘回去是死,不回也是死,不如拼一把。’。
只有个别几个心思各异的丫鬟小厮留下来了,但不管他们抱的是什么心思,黎宛涵真的在某一刻被暖到。
晚上终归要休息,黎廷玓主动请命要留下来看门。黎治臻有些不忍心,黎廷玓却道:“相国大人,请让观海尽一些本分吧。”
他将这称为本分。
黎治臻有些触容,正想说什么。单峰和济和先生姗姗来迟,济和先生吩咐单峰留下。
黎治臻和济和先生同时道:“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然后又异口同声:
“我的奏折信件丢了。”
“您的奏折信件是不是丢了。”
两人同时一愣,良久,黎治臻才道:“好在奏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我都在暗室收着。只是那些信件......”说来也是家常信,只是那些人都是他一些至交好友和重要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