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逢春乍还寒,西城的街道零零散散行走着推着小车的商贩,阳光投在地上,乞丐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晒太阳。解海潮拽了拽身上破旧的怕皮袄,窝了一肚子气,邓卓也真是,谁家乞丐冬天还有棉袄穿。什么叫怕冷着怕冻着,他海哥是怕严寒的人吗。
这不,刚一冒头没多久,就有小弟冒出来,殷勤又稀罕的摸了摸他身上的烂皮袄。忽然抖着袖子捂上鼻子:“海哥,你这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臊腥。”“去去去。”解海潮没好气的推着他,翻白眼道:“瞅你这驴样儿,赶紧把你袖子给我放下来,我再臊的慌,也比这身破烂干净。”
小弟讪讪的放下散发着腥臭味的袖子,还依依不舍的摸着解海潮身上的皮袄,“说真的海哥,你都是从哪儿弄那么多好货的,每次回来都能弄出一些稀罕玩意。”
解海潮翘着尾巴,得意的都快上天了,“要不然怎么我是大哥,你是小弟呢。得了,下次寻着了我也给你弄一件。”拍拍他肩膀,招手附耳过来,“最近咱们这有什么事发生吗。”
“好勒,说好了我可等着呢。有海哥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小弟美滋滋的,闻言,正了正色道:“大事小事天天都有,要说稀罕事,对了海哥,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瞥到解海潮后脖子根上的黑泥,嫌弃的摸了一把,“诶呦,海哥,你脖子这泥都能种二亩地梨瓜了。”
解海潮照他屁股就是一脚踹,“就你崽子干净。你干净怎么不去戏园子当大爷,跑这讨饭来了。”小弟捂着屁股满地跳,“海哥你轻点,我这二两身子骨还经不起你一脚踹的。”
“行了,说正事。你刚说我惹上谁了?”
“不知道,看起来像个练家子,个子不高,圆脸紫皮。长的寻常的很。就到我这,武大郎似的。”说着还夸张的比了比自己鼻子,显示那人矮的有多么可笑。
解海潮捏着下巴寻思,他不认识这号人啊。一旁,小弟还是满眼放光的摸着他口中臊气的皮袄。“你,过来过来。”解海潮一把揪过在他身前转悠的小弟,“我问你,那人穿的怎么样。”
“穿的寻常,就普通的布袍子,稀罕的事他穿的听单薄,身上却挺热。一靠近都能感到身上冒热气,跟个火炉子一样。”小弟仔细回忆道,尽量不漏掉什么。
“这谁啊。”解海潮真纳闷了,练家子,个子低,他要真见过肯定有印象。
“海哥,海哥!”不远处,小桐子兴奋的跑过来,“海哥,刚街角有一个人给我十文钱,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快说。”
小桐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顺了顺气,口齿清晰道:“他说他想找你打架,午时三刻,在菜市场。”
午时三刻斩头时,生死局!
解海潮眼光微眯,好奇万分,内心跃跃欲试。克制着激动,问:“是什么人。”
小桐子虽小,人却十分机灵。道:“他说他找西城的扛把子,我一想这不是海哥你吗。就留了个心眼,那人个子不高,就跟...跟,比二狗第一点,刚到他鼻尖那里。长的嘛,到没什么特色。寻寻常常,是个大圆脸。海哥,你去吗。”
解海潮挑眉一笑,“去,为什么不去,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小弟二狗不免急道,“这可是生死局啊。我就说海哥你惹到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