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大汉拨了拨嘴唇上的一大圈杂毛胡子,又拨了拨几乎盖住眼睛的浓眉,开始介绍自己,“卫姑娘,我叫做雄霸,力气很大,擅长负重,七百斤不在话下。”
看出来了,卫小歌默默。
球状大汉忙紧跟着说道:“我叫鲁巧,擅长查探地形,设陷阱,严刑逼供,驯兽驯人,反正......什么都擅长。”
看不出来,不过这些技能,听着好似完全不是正当行业啊!
卫小歌呆滞了半晌,随即严词拒绝,“我有马车,不需要人帮忙负重,并且打算走大路,完全不需要查探地形,两位请回。”
不说鲁巧所擅长的那些奇异的技能,光凭这两位大冬天袒胸露胸毛的造型,简直不知他们是来当保镖的,还是打算一路劫道杀向京城?
鲁巧笑嘻嘻说道:“多两个人肯定多四只手,有备无患,再说,姑娘不能看着我们被大王砍死吧!”
嗯,数学很好,两个人四只手,不过,好像你们死了不关我的事吧!卫小歌很客气地拱手,“你们可回去和万大王商量下,说不定一人只砍一条胳膊也未必可知。”
雄霸拨了拨胡子眉毛,很严肃地说道:“我们的胳膊,是用来保护姑娘你的。”
大约是受不了雄霸一直拨毛,鲁巧侧过身很不耐烦地说道:“成日里搔首弄姿像个娘们似的,眉毛长了总不记得刮了,撩来撩去的,你当你是的大美人不成,要不要我送你两朵珠花啊!”
雄霸愣了愣,悻悻说道:“这不是忘记了吗?”
他忽地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唰唰几下,将整个脑袋上的胡子眉毛,包括乱蓬蓬的头发在内,刮成一个一毛不拔的光葫芦。
光可鉴人!
众人又是一顿茫然,不知该笑,还是惊叹他这一手剃毛的本领。
不行,不能与万人屠沾上任何关系,没琢磨太久,卫小歌便抬腿撩起裙子,“锵”地拔出刀来。
“两位若是一心跟随,大家只好白刀子,红刀子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啊!”鲁巧面带惊奇,腾地往后跳了一步,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柄精巧的剑来。
剑却没对着卫小歌,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肚子,“卫姑娘,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捅死自己。”
雄霸瞅了瞅,毫不犹豫将原本刮脸毛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呃,没办法,姑娘你肯定不能死,所以只能我们死!”
这算什么事,卫小歌此刻真有砍死他们的念头。
竟然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太不要脸了,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兵!
她挥了挥手中的刀,冷着一张脸,“你们的死活不关我事,要死走远些,别吓到孩子。”
说完她对着招呼众人,“启程。”
车夫和保镖们仿佛没看够戏似的,依依不舍地往前走,头却时不时向后看两眼。
内窍期的那六位总算好一点,有点职业道德,头部的动作不大,基本只是拿眼角瞅。通运车门行搭的十名通脉期,就差脑袋没三百六十度转弯了。
什么素质嘛,卫小歌心想,靠这些人当保镖,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银子和智慧。
匕首还架在脖子上的雄霸,以眼神询问鲁巧。
鲁巧使劲白了雄霸一眼,大力摇了摇头。
他心想,雄霸这个大白痴,做戏得有人看,看官卫姑娘都走了,捅穿了肠子都没用,血肯定白流。
看来老大的眼光倒是不错,这小姑娘辣得很,有有嚼头啊!
将剑收了,他招呼了雄霸,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马队慢慢滚。
没瞧见好戏,保镖们有些遗憾。
这两位显然是某个“山大王”的手下,而那位大王应该想将雇主卫姑娘弄去做压寨夫人......
这不得不说的故事,到底有什么内情呢?
夜间由通运的人马寻了相熟的客栈歇息,雄霸招呼都不打,“嗖”地奔到马车前,将行李包裹全部拿上,很自来熟的说道:“重活我来做。”
众保镖见有人拿行李,顿时都觉得这趟活真是轻松之极,不怕劫道的不提,连苦力活都有人包了。
而胖子鲁巧却是取出四个小小的布娃娃,一个一个发给长富等几个小的,“路上闲着没事做的,先将就玩,往后再给你们做更有趣的玩意。”
一边走路一边走针如飞,这位指头比腊肠还肥的胖子,竟然手制了四个看着还挺精巧的娃娃。
只有巴掌那么大,里面填充的是什么不知道,但是布料却是从他衣裳上所裁。
原本坐了一天马车,蔫得不像样子的长富等人,忙将布娃娃抓到手里,笑眯眯地仔细打量。四个娃娃,一个看着像姐姐,一个瞧着应该是万大叔,还有两个则是眼前两位新来的古怪大叔。
锦杏和狐姬顿时觉得很愧疚,心想人家一个大胖子的针线活比她们好不知道多少倍,叫人情以何堪啊!
雄霸忽然觉得鲁巧抢了风头,忙蹲下身子,“娃娃们,骑马了,赶紧上马啊!”
长富,豆儿还有四丫还没意识到,便叫鲁巧轻飘飘地将他们送到雄霸的身上,脖子上挂了一个,肩膀上一边一个。
三小咯咯笑得极为欢畅,连一贯闷闷的四丫都笑得合不拢嘴。
不说大家,即使是抱着长壮的卫小歌都觉得,不留下这两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孩子们多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