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神圣,如此的圣......母!
......
双眼紧闭的卫小歌,并没有因为自己勇于牺牲,脑袋套上了一个神圣的金色光环,也并没有长出洁白的天使翅膀,向着天堂而愉快地飞奔。
她此刻沉浸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好似有一些知觉,又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在踽踽独行,孤独而寂寞,看不到来的路,也瞧不见将要去的地方。
这里没有疼痛也没有希望,如果试图要去形容的话,其实和丁土的小房间一样,不会冷也不会热。
仿佛——位于生和死之间。
不过,丁土是谁?
似乎不怎么记得前尘往事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行走,这种漂浮在虚无之中的感觉,过于没有安全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入无尽深渊,而掉进了深渊,肯定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卫小歌隐隐这么觉得。
那么还是不要再动了!
先判断一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再说吧!
不过,她需要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一切都显得非常的模糊而遥远......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嗯......我的身份暴露了。这帮人用皮鞭抽和用脚踢,感觉肠子肚子都给踹烂了,脑袋被人打成了猪头。
——身份?我的身份是什么?对了,我被迫去做一个强制的卧底任务。难道我是杀手,是特工?让我仔细想想......似乎都不是。可是,为什么被强迫做这种必死的任务呢?
——受的刑花样很多,电击,还有药物,被注射了大量的药物......我终于想起来了。被注射了大量的药物,难怪神智如此的模糊,眼前这么黑暗,浑身飘忽忽的。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死,真的不想。
——从小拼到大,这次真的要掉链子了吗?
——冰冷的钢管子指着头,是枪,连消声器都没加,直接就这么打算干掉老子,杀人灭口。外面已经传来大量的枪响,打得如火如荼。
——枪指我的头!我要死了,cao他奶奶的。有这么不靠谱的自己人吗?就这么直接杀了进来,指望他们营救,还不如指望一头猪。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光是火拼就能误伤十回八回,被打成个筛子。可是,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倒霉蛋被牢牢地捆在椅子上,不但被鞭打,被电击,还被灌了药。
——我这个失败的卧底,终究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我承认我后悔了,如此狂暴杀戮的一生,回想起来,似乎没有一刻安宁。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活得像一个一等良民,顺民。别人打了我的左脸,将右脸伸过去让他们打。耶稣说的,应该没错。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很平静祥和,什么事都不要惹,什么事都忍,什么事都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让别人去走他们爱走的崎岖羊肠小路,我要在康庄大道上,成为一名光荣的蚁民。
——我再也不要和人打架,斗殴,意气用事,充当炮灰。
——死之前,让我在精神上,用最大的精神力量,虔诚的,深深的,鄙视这个世界,鄙视老子的一生。
——rip!阿门,阿那个......什么门!
门?
黑暗中的卫小歌瞬间又忘记了之前想到的那些,她无端端地想起了门。有很多的漂亮的门,好似还推开了一扇非常华丽的大门,还有一扇雕刻着一只大老虎的门。
在无数个如老电影胶片被揉成一团的画面中,她的彻底失去了意识。最终,她有些庆幸,没胡乱瞎动,迈入虚无的深渊。
那里,应该会万劫不复吧!
她一点都不想死。
......
“她还有救吗?”虎王面上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冷静,沉声询问穆乘风。
“我自当尽力!”
原本是敌对的双方,却因为卫小歌舍己为人的“圣母”行为,暂时站到同一阵线。
穆乘风感觉到自己按在卫小歌脉搏上的手,不断地颤抖。他原本重伤未愈,又使出了神魔解体大法,强行逼出最后的力量逃命。
此刻几乎无法站立,不过他并没有站着,而是故作沉稳地盘膝坐在地上。
虎娃娃哭得惊天动地,被他抱在怀中。他不想失去卫姑娘几乎用自己的生命,保下来的这个小“人质”。
没过多久,虎王很快意识到儿子在哭。比起来,不管卫小姐再怎么伟大,也及不上儿子重要。他有些心疼地说道:“人族,你先看看本王的儿子是否受伤。对了,得给他喂些奶,他到现在滴水未进。”
口气带着些恳求,他似乎有点害怕穆乘风那张冷得如寒冬腊月的脸,生怕此人一个不痛快,将儿子给掐死。
对于一个不怕死的人,虎王其实很无奈。
蛇姬拖着尾巴,远远地滑过来,殷切地说道:“大王,我带了很多奶水。”
她手里捧着一个很大的胖肚子琉璃瓶,足足有一尺多高。半透明的瓶子几乎装满了,也不晓得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头关押的母虎压榨一空。
狼将军的眼睛眯了眯,蛇姬就算如此巴结虎王,是不是太迟了。真是一只弱不堪言,却从来不知道自己位置的蠢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