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轻轻嗅了下雪莲精,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可惜这东西姐姐是万万不可能给他保管的,不过他早有准备,怀里揣着个小木盒子,只要稍微抖一点进去,姐姐未必会发现。
他背过身子,正要做手脚,不料肩膀一沉,却是被人拍了一下。
抬头一看是道士知微。
“木盒,不能装雪莲精。”知微说道。
闻言卫小歌大喝道:“长贵,你做什么?”
长贵手忙脚乱将玉瓶盖住,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子,“没......没什么。”
卫小歌冷冷地看着他。
不用说,这小子打算偷东西。
差点坏了大事,雪莲精不能沾水,不能沾木头,只能放在瓷器或者是玉器中。
倘若真叫他倒进什么木头制品,可就全糟蹋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每每总要偷鸡摸狗。给你十两银子,你肯定要昧下一两,让你去买个烧饼,必定抠掉十几粒芝麻。你说你这般行事,如何会让人看得起,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
平常卫小歌会给长贵留点面子,并不会当着人骂得不给面子,这次却真是忍无可忍。
长贵很不服气,气鼓鼓地说道:“我哪有从烧饼上抠芝麻,再说银子不都在我手里,用得着昧个一两二两的。姐你拿药救那些害我们的人,真是浪费,我这不是怕你瞎用,以后出了事就没药。”
竟然还有理了,卫小歌晒笑一声。
“银子全是我的,却都你拿了。叫你买十斤盐,你给我买八斤。吩咐你买几个水囊,你买两个。要你给薛哥哥十两银子买东西,你给六两......”
长贵立刻叫起来,“我还不是怕他拿多了银子,偷偷藏起来。”
卫小歌哼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他就算一时没花光,也会说一声。我都和他说了不用记账,他一笔一笔都记着,就是怕你赖他偷钱。”
旁边薛绍奚听着,心头有些热乎乎的,卫姑娘果然很信任自己。
长贵一时语塞,半天才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卫小歌冷冷说道:“你也懂这个词,我却不晓得你的面和心是什么做的。”
长贵顿时眼泪长流,“姐,你就没当我是弟弟,太偏心眼了,一心向着外人。我为了打猎,胳膊都折了,薛绍奚他一点伤都没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偷懒搞鬼。”
卫小歌呵呵了两声。
亏得对长贵的性格十分了解,也晓得薛绍奚的为人,换了个人,保不定真骗过去了。
“你怎么不说薛绍奚拉着你,让你别去惹那只黑熊,你怎么不说你命悬一刻,他救你一命。什么都往坏处想,所以我才问你,你这颗心是什么做的。”
长贵张大了嘴,扭头望着薛绍奚,满脸愤慨,“你......你竟然背后告状!”
卫小歌简直都快被长贵给弄疯了。
妈淡的,人家救他,反而还当了坏人。
全天下就他有理。
“长贵,雪莲精先给我,等下我再和你分说。这事咱们非得说清楚不可,你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长贵心中怒火燃烧,明明姐姐是自己的,却总是一心向着别人,对长富比自己好也算了,如今连薛绍奚都比不过。
他将雪莲精握得牢牢的,一副谁来抢,就要和谁拼命的模样。
随即举起袖子,狠狠地抹了抹眼泪,大声说道:“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才是卫家的家主,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这话一出口,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全部呆若木鸡,心中震惊到极点。
卫姑娘竟然是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