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春脱剑迎上去,扫尘剑是当年武林盟主赠与佛家之礼,立意扫尽天下尘。这扫尘剑乃天下至刚至坚之物,削铁如泥断发如风,扫尘剑上更是喂了很多江湖败类之血。柳长春心知今日已然落了下风,他虽武功在佛恒之上,可单单那一柄扫尘剑他今日便已讨不了好。他连连以剑护身,步步后退以求自保打个平手,看来今日想要带走九晓生怕是不行了。
楼上打的正酣,九晓生起了身,这十多年间他的身体是愈发不好了,趁着二人酣斗之际,他欲趁机先走一步。思及此处,他已从台上走下步入鹊仙阁门口,忽听一人在他身后朗声叫道:”九先生就这么走了,怕是不好交代了吧!”声音由远及近,九晓生步子还停在半空中,那人已欺到他身后,一把搭在他肩头,将他定住。
九晓生身形褴褛,几近迈入黄土年纪,他微微颤了身,眼中却镇定自若,回过头问道:“阁下是?”
“九先生听众甚多,都是一一过问姓名吗?”来人捋着长须,将话还回去,手中力道却丝毫不减。他搭在九晓生肩头的手掌,凭空多出一截短刀来,正抵在他的后劲。
“阁下若是想要小老儿性命,拿去便是,何需多言!”九晓生觉出勃劲冰凉,不敢擅自妄动。想了想又道:“若阁下是跟那二位同样目的,那恕小老儿不能从命。”
“九先生说了这般多故事,莫非今日也想做那故事中的英雄豪杰?”来人笑道,收回短刀于袖间,拱手揖了一下,语气也恭敬了许多:“江南凌霄子,拜见九先生!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九先生恕罪!”
凌霄子!九晓生脑中回想,此人一度活跃在江南一带,今日怕也是来者不善。他站在原地也未回身,只淡淡道:“小老儿一生只爱说故事,凌大侠此番大礼,小老儿可受不起。”
“那凌某有几个问题,还请九先生答疑解惑!”凌霄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又道:“刚刚听闻九先生的故事,与佛家二少爷有所出入,所以凌某请求九先生告知真相,当年无字门门主放弃武林盟主随之便退隐江湖最后绝迹,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若九先生执意隐瞒,无字门若真遭不测满门皆屠,九先生不公诸于世,于江湖于无字门于九先生您自己,难道真能心安?”
凌霄子句句真言发自肺腑,他面色动容,无字门虽一直未多涉及江湖,可无字门门主也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武功奇才,他那一身炉火纯青的绝世武功,若未传下,当真是失之可惜!
只那一本《无字剑谱》,便已足够令世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