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小龙王一时语塞,气的满脸通红,一身肥肉都跟着颤抖起来。
七公子说的没错,金家早年在漠北称霸一方雄及一时,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武林大家。可这风光耀不过三代,到了他手里时,金家在江湖上已经声名狼藉。金家分支庞大,管理难免疏漏,最后一些不满金老龙王服从的旁支暗自独大,做空了金家。甚至一些分支在漠北蛮夷之地占山为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小龙王作为金老龙王最宠爱的孙子,也是嫡孙,自然不想金家传到他手里时从此从江湖上除名。他不甘,金老龙王更不甘。于是金老龙王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告诉他南下临安城,找一个人,这个人便是铜雀楼的七公子。临行前,老龙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操之过急,另外,无论如何也不可与铜雀楼结下梁子。
想到这里,小龙王心里越发生气。一个能让他爷爷如此刮目相看不惜将金家生死托付的人,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这叫他如何不心急。他喉咙里堵着一把火,怒目圆瞪,寒芒迸射似要一拳揉碎眼前的青栀。
可是,眼前的病秧子又是如何看穿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除了他爷爷,没人知道他来了临安城,更没人知道他来的目的。希望得到铜雀楼的帮助重震金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声望是他爷爷的目的,而他的目的,正是逐鹿中原称霸武林!
小龙王不由心惊,一时忘了敛去眼里的锋芒,愣愣地看着眼前陷在躺椅里的人,软绵绵病怏怏,一身白衣让他看上去有如将死之人却叫人背脊一阵发凉。
“我想此时若是老龙王在,他老人家一定不会在意在下多睡了半个时辰!”七公子边说边掩面轻咳了几声,再抬眼望向众人时,以是气若游丝。
小龙王支支吾吾不作答,鼻孔里哼次哼次喘着重气,他把脸别过一边,半晌才道:“七公子大人大量!”说罢,双手抱拳一鞠。他向来只用拳脚说话,繁文缛节那套他学不会,也没学过。
七公子面露微笑,不再为难他。小龙王性子急躁属于有勇无谋之辈,又是初涉中原武林,有必要杀杀他的锐气,不然将来合作会拖他后腿。
“小龙王北拳无敌,在下早有耳闻,只是今日铜雀楼客满,还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对对对,江湖路远,若不是七公子招待,大家也是难得聚在一起,不如先痛痛快快喝几杯!”人群中传来爽朗一声,说话的正是泰山南阳子。他从椅上站起走到人群当中,满脸堆笑,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大家风范。
“南伯父说的很在理,晚辈都等不及了!只是不知七公子何时才肯把这苦茶换成美酒。”佛垣接着他的话道,手里折扇嗖的一声收起,从人群中走到南阳子面前,深鞠一礼。
“阁下是?”南阳子望向他,面前书生装扮的少年他从无印象,自己鲜少行走江湖,眼前的少年着实面生。
佛垣双手又是一揖,报出自己姓名:“晚辈佛垣,见过南伯父!”
“不知中原武林世家佛家的佛爷是你什么人?”南阳子试探性问道,不然除此之外,江湖上还没有哪个姓佛的人敢来铜雀楼喝酒。
“正是家父!”佛垣回道,退居一边,他面露惊喜之色又接着道:“家父很是惦念南伯父,不如喝完七公子的酒,晚辈再邀南伯父回我那陋宅咱叔侄俩痛饮如何?”
佛垣的话句句落进众人耳里,江湖上人人都知佛家老爷扬名立世,刚正不阿,几十年来为维护武林正义做了不朽的贡献,而佛家随便在江湖上跺一跺脚,也足以让整个江湖震三震。
众人心思不一,却也一时猜不透佛垣此行的目的。
事有三分巧,南阳子此行原本就作了打算,他要先来铜雀楼再去佛家拜访,不巧先遇上了佛家大少爷。南阳子心情大好,当下便应了佛垣喝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