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军恒有些心神不宁的陈墨其实想法很简单,他只是想要尽一份心力而已。
在陈墨看来,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是治病救人的法门,只要能治好病,两者其实没有高下之分。
所谓高下,其实就是专业性以及知识面甚或是传承的差别而已。
西医自成体系,一直以来都在高速发展着,标准化,专业化,有着固定的流程。
而中医则是更多依赖于经验与师承,需要长期的历练才行。现在的人没有多少有耐心打好中医基础,再加上中医一直被唱衰,所以中医衰弱的速度极快。
陈墨却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中医基础,更是在乡间治病多年,他经手的病人数量过万。没错,有时候他一天甚至要看好几个病人。陈墨的师父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训练陈墨,让陈墨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去体会中医真谛。
在长期的一线治疗工作之中,在陈墨师父的精心培养之下,陈墨对自己非常自信,对中医也是非常自信。所以他之前在听到王军恒说肖静雅父亲情况不是很好的情况之下,还是走了过去,为肖静雅父亲把脉,并且观察肖静雅父亲的情况。
望闻问切,中医四诊,陈墨查看肖静雅父亲的情况是望,倾听肖静雅父亲的声息是闻,询问肖静雅关于她父亲的情况是问,为肖静雅父亲把脉是切,他结合自己的这些东西,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对如何治疗,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按照自己想要做的坚定的做下去,先把准备工作做好才行。
翌日。
陈墨等到下班时间,跟苏雪柔说了一下,就迅速离开。
苏雪柔看到陈墨的背影,顿时气得骂了几句。
从昨天陈墨跟她说了那话之后,她就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终于鼓足了勇气准备中午的时候跟陈墨好好说说。毕竟那个情况要说严重其实也很严重,她也想要尽快解决。
却没想到,这个昨天还一脸义正言辞说离开的话怕耽误治病救人的家伙今天脚底抹油溜走的速度却是极快,真是个奸诈小人啊,苏雪柔愤恨不已。
陈墨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他心里想着的全是肖静雅与他父亲。对陈墨来说,治疗好一个病人,那会获得莫大的快感。从进入城市以来,除了在阿虎的事情上稍微展露了一下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没有表现的机会。
而肖静雅的父亲情况很严重,治疗的难度很大,这对陈墨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他喜欢这样的挑战。
再者说了,这也是在肖静雅面前表现得好机会啊,陈墨自然是热情高涨了。
不过在医院的时候,陈墨却是遇到了麻烦,那个王道才不知道是不是忽然开窍了,居然一直都陪在肖静雅的身边。看到陈墨过来,脸上露出了不屑笑容:“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哈哈,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那破中医能帮得上忙吧?还是说想表现一下好让自己从野鸡变成正规军啊?要是你求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让你当一个护士……哈哈,这可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
听到王道才的话,陈墨眼皮都没抖一下,他全当这厮是在放屁。陈墨径直走到了肖静雅身边,询问起她爸爸的情况。
其实不用多问也能知道,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时还哼哼两句的肖父,陈墨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他需要确定一下,看看医院方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肖静雅的说辞没有出乎陈墨的预料,医院方面的判断很不乐观,虽然没说让肖静雅准备后事,不过也相差无几。总之是保守治疗,能拖延就拖延,然后看天意如何。
肖静雅脸色很是颓败,她的心情哀婉而悲切。
很小的时候,肖静雅的母亲就跟人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下落。
一直以来,肖静雅都是跟自己父亲相依为命,肖父又当妈又当爸,好不容易把肖静雅拉扯大。长大之后,肖静雅也没少让肖父操心,甚至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更是让肖父无比失望。跟肖静雅差不多大的人很多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甚至都有生二胎的,肖静雅却还是孑然一身。
之前肖静雅还不觉得,现在自己父亲面临这样的境地,说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去,她内心里真是苦楚极了。她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随便找个人结婚,起码能让她老人家有所安慰。
看到肖静雅这个样子,陈墨心情也很不好受,他有心想说些什么,不过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表达。陈墨绕着肖父又转悠了一圈,心里想着自己的治疗方案,觉得没有太大问题。
倒是一直在身边流连不去的肖静雅跟王道才是个问题,他们在这里,自己不好下手啊。
想着,陈墨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陡然间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陈墨立刻就对肖静雅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要到外面去吃点?”
王道才嗤之以鼻:“土包子,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高级病房啊,想要吃什么,只要一个电话,就有人做好送过来。”
陈墨脸色有些尴尬,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这厮也真的是有一肚子歪主意,看了王道才一眼,顿时计上心头。他朝着王道才招了招手:“来,我有话跟你说。”
王道才精神紧张,看着陈墨很是警惕,叫嚷着:“你干嘛?我告诉你不要乱来啊,静雅最讨厌的就是暴力狂了,你以为打赢我就能赢得她的芳心了吗?你这是在做梦。”
陈墨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畏惧自己。他哼了一声,也不啰嗦,连拉带拽的把王道才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