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低头，沉思。

“修行之事，奴不懂！不过，路在脚下，一步一步往前走就是，只要方向没错，总能抵达想要去往之地。”

许玄微笑，李才女读书明理，心思通透，若能修行，必事半功倍。只是道途艰难，以李才女的执着，一旦踏上，怕是再也不会回头。

“你来此快一个月了，此界神异想必已知，不知你有何打算？”

李清照默然无语，初至此地，便遭遇许玄丹田被废之事，她虽不知其详，但亦知此地神奇与残酷。

最初，她所想无非是先于此安顿，再慢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回到汴梁，她从不奢望，那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后来，在许玄书房中看到各种书籍，她又对这个世界的神奇心生向往。许玄去曲武山，生死未卜，她又心生忧惧。

如今与许玄多日相处，她未尝没有心弦波动，只是她深知与许玄不同，若是她不修行，两人最终不过生离死别。

现在被问到打算，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心中有种悸动，想要长久伴随他，深入了解他，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实。

她盯着他，轻声道：“不知郎君希望奴作何打算？”

许玄心中一跳，此时的李才女绝美到极致，那狡黠的神情，娇憨的嘴角，红唇秀鼻，无一处不动人心弦。

若有她常伴，此去月宫必不寂寞，就算一路艰险，心中也绝不会畏惧。只是，这些想法是否过于自私？要把她带入旋涡么？

许玄踌躇，他抬眼看向湖面，那晃动的波光充满柔情。明暗交织，动静转换，别有一番风味。

此生再难平静，就算身周皆是暗影，不过起杀戮，搅风云。江山多娇，美人如画，皆我所愿。

何必犹豫，如果担心她危险，那就为她杀出一片乾坤；如果担心她道途坎坷，那就为她斩破所有阻碍。

“仙路坎坷，若你选择踏上，那必是攀登不止，不到巅峰，万事成空！”

许玄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血腥与杀戮，李清照隐隐可以感知。许玄书房中亦有与修行相关之书，其上三言两语的描述，往往透着惨烈。

只是，凡人一生，就少了磕碰么？大难来时无法自主，那是比惨烈更深的悲哀吧。仙道坎坷，那至少是一份希望。

此世若能摆脱蝼蚁之命，又何须犹豫。只管一步一个脚印，风雨兼程，奋斗不息。

就算有险阻，就算有杀戮，那也是特殊的风景。只需要去享受，何必畏惧！

李清照微微一笑，眼神坚定道：“能到巅峰自是最好，就算不能，奴也无悔！大道在眼前，奴不愿错过，宁粉身碎骨，也不碌碌无为！”

许玄点点头，这是李才女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既然有此选择，那所有的愁绪都可抛开。只管去追求，何必担忧未知之事。

“今夜收获不小，与你一番交谈，我心中的迷雾尽散。”这般说着，许玄突然笑道：“小妹妹不愧是千古才女，许某心向往之。”

许玄大笑着离开，只留下李清照一脸莫名其妙。千古才女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