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玉闻言就瘪瘪嘴说道:“你就不奇怪一年前我为何初来此地就去了你家?”
“因为晶姨喜欢我娘?”李寒鸦挑了挑眉,试探问道。
“你可真敢说!”刘紫玉憋着笑,捶了下李寒鸦胸口:“我去你家,是因为你爹是锦衣卫湖广千户所千户,你娘是副千户,而我天机府办事,又向来要依仗锦衣卫的协助。”
李寒鸦闻言皱了皱眉,疑惑问道:“先不说其他,只据我所知,锦衣卫下辖十七个千户所,每个千户最少也得是神游巅峰的修为才可担任吧?”
“你是从哪本书上看的老黄历?”刘紫玉翻了个白眼,无奈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当今圣上性格随心所欲,举止无拘无束,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他指派职务时总是这般随意,你爹娘的职务就是两年前才被突然任命的。”
李寒鸦却道:“我只听说两年前,北境异族来犯,圣上御驾亲征,至前线燕州,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之后,圣上又亲自指挥战斗,自己也身先士卒,作战勇猛,杀敌无数,最后燕州大捷,异族不敢再犯。”
“此次大捷,确实是我大魏近年来少有的大胜,你爹娘的任命也恰与此有关。”
“哦,怎么说?”
“你爹娘年轻时游历天下,曾在北境,救过一个边将性命,是一个叫江冰的人。”
“两年前立下大功,而后进封平虏伯的江冰?”
“正是此人,他如今提督东厂兼锦衣卫,权势大涨,任情倾陷廷臣,大肆贪污受贿,培植私党。”刘紫玉把江冰说的十恶不赦,脸色却是淡淡的,不见半点波澜:“他感恩你爹娘从前义举,就在圣上那讨了个千户职位用来报恩。”
“那就说得通了,他二人肯定是觉得锦衣卫这种密探工作十分有趣,就大剌剌的生受了。”李寒鸦听了后,瞬间猜到原由,心中有所放心后,又疑惑问道:“圣上可是欲对儒家动手?”
刘紫玉赞赏看去:“你倒是聪明,没错,圣上对满朝腐儒积怨已久,初登位就曾假借宦官之手,杀了一大堆无所事事的螨虫废物,现在又想以武抑文,借兵抵儒。”
“哦,那这又关宁王什么事?”
“宁王陈濠,多年前,辇白金巨万,遍赂朝贵,恢复了宁王一系已裁撤的护卫,又畜养亡命,随意杀逐幽禁地方文武官员和无罪百姓,强夺官民田产动以万计,并劫掠商贾,窝藏盗贼。”
“我亦有所耳闻,十山大寇,有三个是在大魏南昌府附近,为宁王所护。”
“不错,正是左溪山谢志、利头山池仲容、大帽山詹师富,另有大庾的陈曰能、乐昌的高快马、郴州的龚福全,虽未入十山大寇之列,作恶之事却是丝毫不逊,此皆为宁王走狗。”
李寒鸦听到这,却是笑道:“那又如何,还不是都让阳明先生给灭了。”
刘紫玉也是大笑开口:“没错,三年前,阳明先生得了旗牌兵符后,去了江西,先是传檄福建、广东会兵一处,讨伐了大帽山的詹师富,次年三月,先生亲自率领精锐在上杭屯兵,假装撤退,出敌不意进攻,连破四十余寨,斩杀、俘获七万多人。”
李寒鸦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同年七月,阳明先生又进兵大庾,十月,再克左溪、横水,破巢八十四,斩杀、俘获十万多人。战毕,还在横水设置了崇义县。随后师还赣州,讨伐利头山的池仲容,又再次斩杀了九万多人。”
刘紫玉赞叹道:“阳明先生一战成名,以神游境的修为,合纵连横,一下去了十山大寇的其中三个,我天机府的天下势力榜十年一更新,下次还得是三年后,不知到时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啊。”
李寒鸦也点头认同:“是啊,阳明先生今年还不到七十岁,就已经是神游境九重的修为,为当世黄榜第一,远超同辈之人。还精通兵法,借势连灭三圣阶,凭此一战就直入天下名将榜第七。”
刘紫玉又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听爷爷说,阳明先生欲在儒教之中再开一脉,称为心学,若依此道通玄,他或可转手灭圣,天下无敌。”
“唉!总有一天我也要像阳明先生一般,纵横天下,为世人所敬仰。”李寒鸦仰天一阵长叹之后,才发现了正一脸笑意看着他的刘紫玉,假意咳嗽了几声,他无奈转移话题道:“我们又扯远了,你还是说说这宁王究竟意欲何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