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偷偷在亚朗耳边说:“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以后也能互相照应,就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敢杀人。”
如果人不是他亲手杀的,有没有可能可以逃开制裁?季安在短时间内,只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听了季安的请求,亚朗那本来可以与太阳一较高下的笑容的热度渐退,取而代之的是大哥哥教育幼弟的面目。
亚朗摸了摸季安的头,与季安从前揉着颜木细软的头发的模样如出一辙。
“亚述,我可以帮你,但只限于助拳的程度,人还是要你自己杀。我们以后是要上场杀敌的人,如果今天杀一个人都不敢,以后怎么除去万万千千的异族人?”亚朗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想了想又握着季安的手说:“没事的,你是丛林之狼的继承者,你一定能过关,给点信心。”
季安把手从亚朗的掌心抽出来,心里烦闷极了。助拳?反正都助拳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把人送到西天去不行吗?
还说什么信心?这一关,他要是过了,才是真的完蛋了。
这个馊主意既然行不通,那他就只能走为上策了。
季安愈走愈快,想要甩掉亚朗这个牛皮膏药,好借机逃跑,亚朗却一直紧追其后。
季安转着眼珠子,忽然想到了应付亚朗的正确方法——显然亚朗对待亚述多少带有以兄长自居的心态,所以他应该顺着这种心态找到突破点。
季安缓下脚步,转身一脸诚恳地对亚朗说:“你就让我一个人闯关吧,你说得对,我是丛林之狼选中的人,没什么好怕的。从小到大,我都太依赖你了,现在我长大了,是应该好好自己一个人接受考验的,不然就像你说的,以后怎么上场杀敌呢?”
就像兄长总是难以拒绝弟弟以“成长”为由独立一样,亚朗总算不再跟在季安的后头。
季安落单以后,一股脑儿往山下走,满脑子都是逃离此处,拖延时间,然后再想方设法回去018。
没想到,他独行不久,已听见铃铛作响的声音——从声音听来,这个俘虏距离他极近。
季安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低头前行,满心以为俘虏会心存侥幸,小心翼翼地躲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有些格外嚣张的老鼠也会以进攻代替防守。
一人从树后扑出,从后勒紧季安的脖子。
季安忍着痛,整个身体猛然前倾,虽然有一刹间因为反动力而被勒得更紧,但却成功把那人摔倒在地。
季安一脚踩上那人的胸骨,他听见咔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那人的嘴里便吐出了嫣红的血来,像电影里身悲绝症的主人翁一样。
季安望向那人染红的嘴唇,不知道怎么的,不自觉地舔着牙。
他好像......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