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少琛的一句话刺激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霍寻顿时瞪大了眸子!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有一种声音告诉他——像司风爵这般狡诈的人,怎么可能把真实的投标数字告诉他们?
他嘴上说着一个亿,但极有可能扔了两个亿。
另外,虽然巴泽尔说这块翡翠毛料可以出极品,但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就是想引他们上钩呢?!
霍寻想着,同时也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一遍。
毫无疑问,这样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深知司风爵性格的陆少琛,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
楼棉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霍寻,又看了一眼陆少琛,最后踮起脚尖,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
陆少琛挑眉看她,却听见楼棉在他耳边道,“司风爵写了一千万。他不是真心想要这块东西的。”
楼棉的话音刚刚落下,陆少琛便撇过去了一眼。
然而,对于楼棉刚刚所说的话,陆少琛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开口让慕阳写下了一个数字。
而楼棉原以为陆少琛一定会对她的话感觉到疑惑,谁知道这个男人却愣是半个字也没有开口询问。
这样的反转,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也感到有些甜意。
其实楼棉为什么会知道,原因很简单。司风爵手上杀孽无数,身边自有小鬼。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风爵身上有护身的法宝,那些小鬼冤魂才没有对他造成的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能够和小鬼沟通的楼棉,想要知道彼得究竟写了个什么数字,似乎来得很容易。
不过……
让楼棉陷入另一种思考的是——为什么陆少琛身上没有杀孽?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她虽然没有真正了解过陆少琛平日里究竟在干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这家伙干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
所以,她才会觉得奇怪。
在楼棉敛眉思考之际,慕阳已然将纸扔进了小桶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有些让人无语。
陆少琛刚一在翡翠毛料面前站定,司风爵便会带人过来。然后当着陆少琛几人的面,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
只不过,司风爵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楼棉看了个清。
被陆少琛揽在怀里,楼棉摸着下巴,低声道,“那家伙前两次应该是故意的。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一次机会上面。”
楼棉想了许久才想到,为什么司风爵会有这样的动作。
司风爵摆明了想要逗着陆少琛玩儿,顺便狠狠的坑他一把。而他既然能够这么做,浪费三次机会中的两次,就说明,他肯定有所依仗!
但是这依仗是什么,楼棉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
楼棉倒是知道,司风爵可能玩过头了。因为陆少琛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算计的人。
而事实也如楼棉所想的那样。
在最后的统计暗标的环节,陆少琛的三块毛料全部被拿下。
见状,巴泽尔站在司风爵的身边,看着对面的几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这陆三少倒是挺厉害的。没有找任何珠宝鉴定师便自己上手。这一次输给爵爷您,也是他自己找的。”
闻言,司风爵顿时挑了挑眉,嘴角含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啧,陆少琛啊陆少琛。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来赢我。”
先前那两块他参与投标的毛料根本就是废料。而他却还是投了标,只是想刺激一下陆少琛。
没想到一向以冷静聪明等赞美的词出名的陆三少,竟然也会冲动一把?
这边司风爵笑得极度张扬,另一边,站在陆少琛身边的楼棉嘴角却是猛地一抽。
真不明白司风爵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真以为陆少琛是个制杖不成?
想着,楼棉抬头便看了一眼陆少琛。唔,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制杖。
楼棉摸着下巴,下一刻,一只大手却猛地遮住了她的眼睛。耳边是陆少琛的低沉沙哑的嗓音,“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也不怕我把你吃了。”
一句话落下,陆少琛看到楼姑娘的那两只耳朵正在以不可抑制的速度变红。
嘴角倏地染上了一抹笑,他微微弯腰在她耳边道,“晚上给你看,保证让你看得很清楚。”
最后的‘清楚’二字明显被加重了语气,听得楼棉的耳尖再次红了红。
扒拉下盖在眼睛上的手,楼棉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抬眸睨着他,“陆少琛,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陆少琛?”陆少琛嘴里念着这三字,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在楼棉略带疑惑的眼神下,他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人叫我‘阿琛’。”
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楼棉:“……”
——
别墅门口,楼棉站在车前,一双眼睛滴溜滴溜的转,脚下的步子却跟定住了一般,就是不往前走一步。
一旁,已经下车的霍寻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三嫂,你怎么了?”
闻言,楼棉冲着霍寻‘呵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回答,“没什么……腿坐麻了,我站着缓缓。”
对于楼棉给出的理由,霍寻表示他信了。于是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抬步走来的俊美男人,便冲着楼棉挥了挥手,“那你先缓着,我先进去了。”
楼棉点头,脚步却依旧是半点不动。
一旁,陆少琛走上前来,目光触及到某个看着就是心虚的小女人,眼底缓缓地爬上了一丝无奈。
走到楼棉的身边,将人一把揽进怀中,他低头在女孩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低声问道,“怎么了,怕你哥?”
一说到‘哥’这一个字,楼棉的表情顿时一变,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她伸手拽住了陆少琛的衣服,动了动嘴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什么……陆少琛,等会儿记得挡在我面前。”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有一种感觉——等会儿楼白要是知道了她变回人这么久,都没有告诉他,而且还和陆少琛在一起了,她家小白哥哥铁定要炸毛!
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然而,当楼棉的目光一闪,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门口的高挑男人时,她顿时捂住了眼睛。
**
霍寻来到客厅的时候,楼白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的脸显得十分清晰。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他微微抬了抬眸子,眼底是一片冷寂,“呦,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霍寻感觉几天不见,楼白变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是他的错觉吗?
摸了摸鼻子,他冲着楼白‘呵呵呵’笑了两声,回答道,“回来了回来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别墅里只有一个慕励,真不知道楼白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霍寻自认为自己和慕励很熟悉,但是即便熟悉,让他和慕励独处,也会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因为慕励本人实在是太无趣了一点。
所以,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有些同情楼白。
然而,楼白在面对霍寻的关心时,却只是随意的扯了扯嘴角,目光冷淡的问道,“我妹妹呢?”
“哦,三嫂啊?她在外面,和我三哥在一起呢……”
话音落下,霍寻只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然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楼白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迈着大步子走出了客厅。
一走出客厅,透过灯光便能够看见一男一女站在车前,卿卿我我,卿卿我我!
“楼棉,你给我过来!”
看着捂着眼睛的自家妹妹,楼白气的差点一口气噎在心口没出来!
这死丫头,他明明告诉过她陆少琛这家伙的身边有多么危险,到最后,她丫的竟然还和他在一起了!
楼棉见着气急败坏的楼白,回头看了一眼陆少琛,对上对方那幽沉的目光,她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我好运吧。”
闻言,陆少琛顿时便笑了。
楼棉一步一步走到楼白的面前,还未等楼白开口,她便已经拽着男人的手,将人拖进了屋里,“哥,我们回房间说。”
房间内,楼白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浅蓝色的眸子不知在何时变得幽兰无比。
楼棉只觉得房间内的气氛实在太压抑,压抑到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哥……”憋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的楼棉终于开了口。
听这声音,着实委屈到了极点。
其实楼棉很清楚为什么楼白会这么生气,不过都是因为担心自己。
看着楼棉那一脸委屈的模样,楼白忍不住掐了掐眉心。随后拉着楼棉便坐到了床上。
“棉棉,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嗯,”分外乖巧的坐在床上,楼棉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楼白。
她家小白哥哥是真的被气到了。一向注重形象的男人,此刻竟然什么也不顾了。
那一头已经被染回来的橘色头发哪还有之前柔顺的模样,简直像一堆草垛一样堆在脑袋上。
“新闻我看到了。”
一句话落下,楼棉终于知道为什么楼白的反应会这么大。
卡宴爆炸的新闻在缅甸已经算不得什么神秘的事情,如今被爆出来,自然也是正常。
如果楼白看到这条新闻的话,的确应该生气的。
伸手摸了摸楼棉的脑袋,楼白的眼睛中泛着的血丝,“棉棉,身为你的哥哥,我并不希望你经历这些事情。哪怕陆少琛这个人再出色,我也不希望你和她一起。”
只是因为,你的安全无法保证。
明白楼白心里在想些什么,楼棉第一次,以如此认真的态度和自家哥哥说话,“哥,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能够站在你面前,是因为他救了我。”
陆少琛扑上来救她,害的自己受伤。这一个事实是谁也抹不去的。
“哥,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他的生活也许的确不适合我,但是对于我来说。哪怕那样的生活再危险,我也认定他了。”
从小到大,谁都说她倔。她也的确很倔,所以这一次,她也不会放弃什么。
陆少琛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出现在生命的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实在太美好,美好到她忍不住想要伸手紧紧的拽住他。
夜色已然幽沉,天边的一抹明月也在洒落苍白的光辉。
寂静的房间内,陆少琛一人站在窗边,眸色如暗夜深沉。然,下一刻,在听到门锁‘吧嗒’一声响起的时候,他的眼底顿时染上了一层笑意。
转过头看去,只见楼棉两只眼睛红红的站在门口,那模样看着分明就是被欺负了!
陆少琛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楼姑娘‘蹭蹭蹭’的跑到他的面前,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玉骨修长的手指拂过女孩的柔软的发丝,他哑着嗓音问道,“楼白打你了?”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楼棉哭成这样。
哦……
或许是楼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不过,他陆少琛想做的事情,还真没人制止得了。
手轻轻地安抚着怀中人儿,隔了好久,楼棉才抬起头,露出了一双红红的眼睛,出口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不是……”
“难得见到楼白哭,自己也没忍住,就跟着哭了。”
仿佛见了鬼的陆少琛:“……”
说起来,楼棉的确也没有想到楼白竟然会当着她的面流眼泪。大约是之前看到新闻心惊胆战,而现在看到她安好无事,一下子没忍住。
虽然,楼棉口中的所谓的哭,也只是楼白稍微感性的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了一点,像哭腔而已。
听着楼棉将刚刚和楼白两人对话讲完,陆少琛伸手抱着楼棉腰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其实楼白所有的担心都是对的。但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会护她一生安稳。
这边楼棉还缩在陆少琛的怀里,另一边的楼白却是站在镜子面前,浅蓝色的眸子瞪着镜中那双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天知道他刚刚为什么情绪会失控。
如果不是趁早将楼棉赶了出去,恐怕他辛辛苦苦维护起来的形象就要毁得一点不剩了。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楼白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打开水龙头,任由冰水掬在脸上。
片刻之后,他终于离开浴室,然后回到了床边。
目光落在窗外的一地苍白的月影之上,他的脑海里不有自主便浮现出了之前楼棉那信誓旦旦保证的模样。
啧,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小尾巴突然被别的男人拐走了,这种感觉真是相当的不爽。
但是……
奈何不住那死丫头喜欢啊。
再度掐了掐眉心,他忽然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呦,我当时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楼白楼大公子吗?今日怎么要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熟悉且戏谑的嗓音,让楼白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戚大公子,麻烦正经一点。”
“好说好说,说吧,什么事情?”戚阙躺在一片草地上,目光触及到一抹耀眼的阳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而他的话音落下不久,便听见楼白的声音响起,“你去帮我做个事情。”
“说。”好友有事相求,戚阙自然不会拒绝。
闻言,楼白立刻便将楼棉被恶灵诅咒,又变成猫的事情跟对方完完整整的讲述出来。
这一句一句的话落在戚阙的眼中,后者立刻便瞪起了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呢?我咋不知道哪只恶灵这么有本事?”
“老子没空跟你开玩笑,对了,到时候出来见一面,把那东西也给我带上。”
“其实说了半天,半玦玉才是关键吧?”楼白这个混蛋,明知道半玦玉被他老爹跟个祖宗一样供起来,结果还让他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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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累,其实掉眼泪的不是小白哥哥,是我嗷嗷嗷!
码字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烫的宝宝立刻尖叫╮(╯▽╰)╭然后莫名其妙写到了小白哥哥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