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谁要看那个裸男?谁让他不穿衣裳,到底谁冲撞谁啊?想到那个玉雕般的饱满的肩膀,她就更烦躁起来……
千春不语,暗自细着她的表情,这个小灵,太像人了!
“告诉我!”亭欢突然伸手抓住了千春的袖管。
这股子执拗,也很像人。
“其实,姑娘原本该在三日后醒来才对……连堂主都未曾想到,你几个时辰便醒了,因此才没人发现。”
亭欢明白了。
“至于那位公子,每年都来治病,今年已是第十五个年头了,也是最后一年”
“为什么?”
“因为他痊愈了,不过你今日一闹,不知有没有影响,况且,那将军的手还……”
“他要治疗几日呢?”
“十日,原本明日便要启程回……去的”
“况且,姑娘闯至魂脉堂的时辰极不凑巧,或者说是太巧了点,正好是……”
亭欢正聚精会神的听着。
窗外却传来像狼嚎一般的长啸,撕开了黑夜的宁静。
“外面是什么在叫?”
千春眉头一紧又听得两声,忙起身帮亭欢关紧门窗。
“姑娘你待在屋内不要出去,不要打开门窗就不会有危险,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里?外面怎么了?”
千春郑重道:“有外邪入侵,因而神犬警报!”
看着她匆匆离去,亭欢一人在屋内东看西看,甚觉无聊。
外邪是什么?自己是有灵力的,怕什么?她悄悄打开房门向外张望。
一开门便觉得大风吹的奇怪,廊下的灯笼像漩涡里的花瓣一般打着圈儿在转。还有像夏天暴雨来临前的土腥味,风也很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屋内茶香灯馨的,门外却犹如无常世界。
出得门廊望去一片漆黑,风中隐约传来呼喊声,奔跑声,兵刃相搏声,显然很是激烈!
忽然近处传来两人谈话声。
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外邪择了今晚上门,定然是冲着魂脉堂来的……”
另一个年轻些的说:“好险!偏偏那个将军还被小灵打伤了!若不是傲沧师兄赶来襄助,今日恐难善了!”
再想听,二人却住口,绕着院墙走了。
原来事情并不像千春说的那么轻飘飘的,亭欢决定先回屋里躲着。
左脚刚跨过门槛,眼一花,一只冰冷的细长的手如鬼魅般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顿时透不过气来,眼冒金星,略定了定神便运起灵力竟冲开了那只手!
“嗯?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亭欢捂着喉咙靠着门喘气,今天是个什么黑道破日?所有的衰神都找上了门!
“哼!做人有什么好?凡胎肉身一无用处!”
“她”是个女孩儿,十三四岁模样,从头到脚一身黑,只一双眸子是深蓝色的,眼眶很深,高高的鼻梁裹在黑色面纱里。
“你就是闯进来的外邪?”亭欢突然明白。
她眼中顿露凶意,忽而向亭欢逼近,铺天盖地的黑色风云直逼过来,亭欢只觉得眼前似有二十把黑剪刀卡擦卡擦剪着,越来越快,头疼欲裂,慢慢颓废了下去;突然门被踢开,一个白色旋风冲进来同黑影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