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安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心头只有一个信念,要救倾念,他对二人说:“不,我一定要救回小念,就算我死,也要救她出来,糖心儿和糖果儿不能没有妈妈,我更不能失去她。”
“冷峻这么做,明明是冲着业尊来的,为什么他不打给黎业尊却将电话打给了你?”小四眼问出了心中疑惑。
凭着凌启安对冷峻的了解,他告诉四眼:“冷峻这么做,是想先挑起我和业尊的内乱。既然这通电话他打给谁都会达到他最终的目的,那当然是打给我的效果更加能够一石二鸟,冷峻一定是希望借由这种方式激发我对业尊的怨恨,然后再由我告之业尊小念因他被抓,这会很好的让业尊在第一时间感到对我的内疚和对小念的担心,冷峻一贯善于先在精神上摧毁别人。”
四眼想了想,说:“还是由我来告诉业尊吧。”
“不,”凌启安失神的看着四眼,说:“该来的,总会来。冷峻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是我当初不该让小念进入业尊的世界,是我当初一时糊涂,害了她,也害苦了业尊。是我一手造成今天的一切,必须由我亲自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
凌启安说的坚定,随即拨通黎业尊的电话,匆忙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他告之四眼和韩初雨,“业尊会在十分钟之内到这儿,我们再一起商量出一个好的对策。”
黎业尊来得比预计的时间快很多,好像是电话刚刚挂断他便出现在了凌启安办公室的门口,他喘着粗气,额角有大颗的汗珠,明显是等不及电梯一路跑上十五楼的。
“是我害了倾念,也害了你,害了启宁,对不起,启安。”黎业尊一开口,不知该说什么,他满心的歉疚和悔恨。
“不是你的错。”凌启安无心听这些话,直奔主题说道:“业尊,或许,冷峻可能是得到了冰儿死亡的确切消息,才会突然这样,他联合启宁抓走小念是为了报复你,我们现在也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救出小念。”
听了凌启安的话,黎业尊也慌了,如果冷峻得到的冰儿死去的消息是准确的,那么此时的冷峻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他随时可能会发狂,想了想,他说:“当年的错是我造成的,决不能让倾念来替我承受,今晚就是我死,也要把倾念安然带回来。”
“不会那么容易的,冷峻的狠毒你我都清楚,他针对的并非是小念,而是你的弱点,要击垮你,必然要从精神上给你最大的打击。”顿了顿,凌启安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这几年来一直还深爱着小念,所以冷峻才会对付她,以达到让你痛苦,因为冷峻知道小念是你唯一的软肋。”
突然,韩初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喊道:“我们报警吧,我朋友是警察,警察一定可以救出倾念的。”
凌启安和黎业尊几乎是同时苦笑着,语气里有些许的自嘲:“报警?根本行不通。”
韩初雨一脸沮丧,她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会出现这种表情并且直接否定了她的建议,可也能猜到他们一定是事出有因,才会想都不想便否定了她,但她还是有点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你们俩真的不打算报警吗?”
凌启安与黎业尊对视一眼,随即给了韩初雨一个否定她的原因:“绝对不能报警,报警只能加大小念的危险。当年冰儿失踪曾出动了半个城市的警察都一无所获,冷峻始终觉得如不是后来警察的无能,或许冰儿会在他身边健康的长大,他的父母也不会那样悲惨的离开人世。”
听了凌启安的解释,韩初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想要怎么做才能安全的救出倾念呢?想来想去实在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只好再次向凌启安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凌启安又何尝不着急呢,冷峻抓的可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啊!
一直沉默着在一旁吸烟的黎业尊将手中剩余的烟蒂狠狠掐灭,说:“冷峻每次行动都会计划缜密,启安,你有什么对策吗?”
“没有,小念被抓去冷家宅邸,里面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而且启宁看似跟冷峻站在了统一战线,虽然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同一个人,但他们共同要对付的人却都是小念,这么看来,我只有一成的把握。”
凌启安话一出口,黎业尊的心瞬间凉了一大截,失落又着急的问:“这么说,你只有一成的把握能救出倾念?”
凌启安痛苦的闭上眼,摇了摇头:“不,我是说,我只有一成的把握能活着进去冷家见到小念。”
顿时,黎业尊、韩初雨和四眼一同惊呼出声:“什么!?怎么会这样?”
黎业尊没想到这次连启安都如此消极,不由得心下一沉,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可不论怎样也要把倾念安然无恙的救出来,就算拼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当黎业尊兀自思量的同时,凌启安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长长的、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温热的手掌放在黎业尊肩上,像是在嘱托临终遗言一般:“业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黎业尊能感受到那只搭在肩上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愿听启安说这样的话。
这让黎业尊觉得启安好像真的回不来了,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似的。
黎业尊的眉头揪得很深很深,桀骜冷酷的眼神变得游离不定,略微闪躲着凌启安那炯炯的目光:“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怎么会死呢,你要活着,倾念不能没有你,糖心儿和糖果儿也不能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