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一愣,她竟然打他的头!从小到大都没人这样打过他的头,现在却被沈倾念这个臭丫头打,他不禁窝火,瞪了倾念一眼后继续闷头去摘头上的假发。
“你是聋的吗?我让你别动!”倾念又打了冷峻一下,还是打在刚刚的位置上,然后拉下他去抓假发的手顺便狠狠扭了下。
冷不防又被倾念打了一下头,手腕还被扭得生疼,冷峻特别不满的瞪着倾念,真不知这死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韩初雨则幸灾乐祸的调笑:“太好笑了,我得赶快拍照投稿给报社,然后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俊峰集团神秘男总裁竟是个bt,大庭广众之下在公园戴女人假发,这可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冷峻狠狠瞪着韩初雨,一股冰凉的杀气瞬间袭来,韩初雨被冷峻瞪得浑身一颤,僵硬着扭头不敢再看那张让她生畏的脸。
冷峻将目光移到倾念脸上,不耐烦的扒开倾念的手,乌黑如玉的眸子依旧是那般冷傲森然,嘴唇一张一合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倾念还没说话,韩初雨便看不过去了,抢着说:“真是狗咬吕洞宾,倾念在帮你你还这么跟她说话,不知好歹。”
倾念则好像没听到冷峻的话,仰头迎着冷峻那冷傲森然的目光,把他染成白色的头发全部遮挡在假发下面,淡淡的说:“你头发的颜色太显眼了。”
被倾念认真的模样所触动,冷峻无暇去想其他,呆呆的任由倾念随意拨弄戴在头上的假发。
四周一阵死寂,倾念的样子让冷峻莫名的想要亲近,那种感觉令他有点恐慌,似乎就要想到了什么,刚要涌上心头的思绪被不远处的一声吼叫打断,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听声音是那群人追过来了,倾念显得更加焦躁不安,也没了之前的温柔,粗鲁的扒下冷峻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拿起韩初雨化妆包里的修眉刀片毫不犹豫把长发切断,又胡乱抓了几把粉底霜涂抹在被她弄得参差不齐的短发上使头发变成白色,最后匆忙嘱咐韩初雨找机会把冷峻带到医院去处理伤口,便头也不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怎么这么傻啊。”韩初雨跺着脚望向倾念跑远的方向,惊讶于她竟会为了冷峻这么做,韩初雨自言自语的说着:“你就是要帮这个混蛋也不用装成他的样子去引那些人吧,就算你练过防身术也打不过那么多人啊!”
倾念跑开的背影刺痛了冷峻,他觉得心口好痛好痛,又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痛,还没来得及感受,她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四周余下的只有游乐场里孩童们嘻笑打闹的声音。
冷峻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着急的催促韩初雨:“快,你快去追她回来,她会有危险。”
“追你个头!”韩初雨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真是麻烦,还要照顾冷峻这个混蛋,于是鼓起勇气怒视冷峻斥道:“倾念不知道危险吗?要不是为了救你,她怎么会一个人去引开那些人,竟然还把头发都弄短涂粉底伪装成你头发的颜色,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错了药,不顾自己安危来救你这种人。你快闭嘴吧,起来跟我走。”
一股脑发泄完心头恶气,故意用力扯住冷峻受伤的右臂把他拽起来,绕过人群悄悄退出了游乐场。
一路做贼似的拽着冷峻躲过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目光遛出公园,谁知刚出公园大门冷峻就甩开韩初雨报复般捏着他的手,转头急步往公园里走。
韩初雨急了,冲上去从背后用尽全身力气照着冷峻的屁股狠踹了一大脚,冷峻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踉跄两步才稳住身体。
不给冷峻发火的机会,韩初雨抢先骂道:“你丫的是不是有毛病?脑子进水了还是让他们打傻了?倾念费了好大劲儿救你,还以身犯险帮你引开那些人,你可倒是好,还要回去自寻死路。”
韩初雨知道冷峻的阴狠无常,得罪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反正骂也骂了,踹也踹了,死就死吧。
这样想着索性把心一横,上前两手拽住冷峻边走边滔滔不绝的抱怨:“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走,要不然枉费了倾念舍己救你,我先把你送到安全地方,再想办法去帮倾念。”
“不行,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她对付不了。”冷峻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此刻多了几担忧:“我必须回去找她。”
韩初雨真是没办法了,如果冷峻非得要回去送死,拦肯定是拦不住,不如就把他打晕再带走。
突然韩初雨想起四眼也在附近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一手死死揪住冷峻,一手从包里摸出手机,对冷峻说:“你都伤成这样了回去不是添乱嘛,我打电话叫四眼过去找倾念,你先跟我到车里去等。都怪你,闹腾得我心都乱了,差点儿忘了还有四眼呢。”
冷峻似乎是默认了,催促韩初雨赶快打电话。
韩初雨在电话里简单告诉四眼倾念的大致位置,四眼让他们先到车里去免得出现意外,他现在立刻过去找倾念。
到了车里,韩初雨锁好车门,也不去管冷峻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东张西望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她实在替倾念担心,不知倾念能不能打得过那些人。
韩初雨还是低估了倾念的智商,倾念怎么会跟那些人硬碰硬呢,她披着冷峻的外套往远离冷峻的方向跑去,那些人果然上当了,一路叫嚣着追上去。
倾念一边左拐右拐的引诱那些大汉,一边往游乐场的公共厕所处跑。
到女厕所门口她“嗖”的一下闪进去,就近找个水龙头拧开,哗哗的水流很快便把头发上的粉底霜冲洗干净,头发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深栗色。
捋了捋贴着脸颊还往下淌水的头发,走进厕所最里边将冷峻的外套丢掉,然后等待着机会。
盘算着,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冲进来,那样必定引起厕所里人们的恐慌,而他们也是以为冷峻躲进来,必然不会怀疑其他女人,然后她就可以趁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