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不解,心道,如果徐州红巾军溃败,必然要引得元廷兵马大举南下,我们这点兵力抵抗不住,义父那边的处境便危险了。
马秀英道:“先不提那王宣如何,光是他的五万精兵,你如何应对?”
李兴泽忽想起一事,转而问卞元亨,说道:“卞先生待如何是好?”
卞元亨曾考过卞仓一带的武举,无论身手谋略,比这些红巾军的土包子好上太多,再加上胸中笔墨,按当时的话讲,算得上士林中人,无论出身还是见识,岂是一般人可比。
卞元亨笑道:“李军师莫要推辞,以这泗州红巾军的战力,埋伏不难,只是如何退敌,我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在场众人面面相窥,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埋伏之事刚才已讲过,现在说的可是抵挡啊,看来这卞元亨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接着听卞元亨继续道:“李军师,不知灵璧如何?”
他刚说完,邓友隆便吩咐人将地图铺在木桌上,众人围了上去,他便指着其中一处道:“李军师请看,从盱眙北上,可直插虹县,那边有座凤凰山,好似天然屏障,阻住灵璧的来路!”
李兴泽点头,说道:“大小姐,我本意灵璧的垓下围攻,但那里地形开阔,平原四野,无大军方不行,李某认为,卞先生之意无非在于一个拖字!”
凤凰山的位置,李兴泽并不清楚,但灵璧却是知道,当听到卞元亨这么说时,心中一动,便想起了楚汉相争,灵璧之名,源于四面楚歌的垓下,刚才有心那边做围,但想到手中的兵力,也只得无奈作罢。
马秀英已知二人其意,四周军将皆是一脸茫然,甚是不明,她反而冷静下来,思忖道,以赵均用的性子,必然不会固守徐州,相信义父和教主都明白,此番派出我等,无非是抵挡来犯之兵,以解定远之忧,但李兴泽二人之意,恐怕只是拖延,并不抵挡。
马秀英道:“李军师,难道濠州我父打不得?”
李兴泽和卞元亨对视一眼,摇头道:“大小姐误会了,濠州必须要打,而且要作好长期准备,不然这江北行省再无我红巾军立足之地了!”
眼下,这江北行省除了泰州一地,基本上各地都有明教的踪影,现在攻下徐州,定远和盱眙三处,元廷必视为大敌,不会放过这里的义军势力。
马秀英正待点头应允,门外有人喊道:“大小姐,汤和求见!”
汤和进来后,李兴泽的一双明目就没离开过这个七尺魁梧的汉子,毕竟汤和的名气太大,惹的他不禁多注意了些。
汤和大致扫了一眼,除了马秀英和邓友隆兄弟俩,在场之中几乎不识,当下抱拳环顾:“诸位好汉,我乃定远郭公手下十夫长,汤和!”
这番见面,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官职不大,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身上豪迈之气竟是逼人,当下众人不住地点头,似乎心里不住地赞叹这名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