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将一场,赶到傍晚之时,马秀英加上最近几日风餐露宿,气急攻心之下,忽然生起了病。
李兴泽思忖,张士诚的人马今夜的戒备最严,说不定晾他们几天更好,当下便吩咐众人近两日不要出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四处围住的人马将火把点燃,竟将沈宅四周照的亮堂堂。
李兴泽去看了趟马秀英,独自绕到了前院,瞧见墙垣外的通明,冷哼了声,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去时,忽然墙外跳进一名汉子,还没落地,便回头喊了声:“哪个混蛋推我下来的?”
这名汉子一身的粗布衣,他转头向李兴泽看过来,轻蔑的冷笑声,正待转身爬墙离开。
这些人仗着兵围沈家,便有恃无恐,李兴泽顿时来了气,瞥见脚下旁边有块不大的石头,当下脚尖一挑,待石头飞起后,脚面扫了过去,将石头踢在了那名汉子的后背。
这名汉子顿时吃痛高呼一声,跌落在地,呲牙咧嘴,疼的直叫喊,当即骂道:“红巾军的胆小鬼,如敢出去,非叫你们生不如死!”
这帮人还越发嚣张起来,自从知道沈家藏着几个人,并且伤了张士诚的妹妹,一个个凶相毕露,纷纷叫嚷着要将红巾军的人撕成碎片。
这人明知是李军师当面,还如此无礼。那汉子嘴上虽然叫骂,但也不敢多做停留,手忙脚乱地翻墙而去。李兴泽也不屑与他多过计较,转身便回了院内。
罗铣见李兴泽进了屋,疑惑道:“为何他们如此嚣张?”
沈宅外面虽吵杂声不断,但那汉子的叫骂声依然传了进来,张君宝气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就师弟你忍得住,给了我,非要他生不如死!”
李兴泽说道:“师兄说差了,我哪里还忍得住,不过想到他们不过是些普通盐民,也就罢了!”
罗铣心道,双方恶了关系,无非是有些误会,照这情况来看,很难化解。
罗铣转念一想,毕竟都是义军,何必同室操戈,本着息事宁人地态度,便说道:“有机会还是可以说清楚的!”
李兴泽突然问道:“罗居士,要说这里面没有那李伯升的影子,我却是不信!”
短短不到两日,双方的关系发生了翻天巨变,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可笑,这里面偏生透着古怪。
张君宝说道:“下次直接拿了他,咱们问问,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李兴泽点了点头,三人也没多作他想,和衣便睡下了,外面虽总有纷扰声,但对屋内来说,不过些许声音,影响不大。
沈宅无事,张士诚这里却吵翻了天。
李伯升急道:“张大哥,赵大人带着人马就在城外,只要拿下李兴泽等人,便是大功一件,你何必犹豫呢?”
傍晚时便传来消息,据说是高邮府那边得知张士诚他们与李兴泽交恶,知府李齐便派行省参政赵琏过来招降他们,顺道剿杀红巾贼。
此刻,元军大队人马便在城外,现在就等张士诚的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