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骑兵最后时刻的发力,最后跑掉的元兵不过几百号人。之前全歼元军的一千骑兵,铁木儿在第一波冲锋时,落入坑中,当即身死。
“咣当!”
随着兵器不断从红巾军士兵的手里落在地上,整个战场陷入了疯狂之中,有的人拥抱在一起仰天大笑,有的人则跪在地上不断的抽泣。
李兴泽缓缓地从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跨过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忍住胃里翻起的不适,静静地看着或哭或笑的每个人。
不知为什么,李兴泽此时并没有得胜后的喜悦,与之而来的更多是悲哀,满地的尸体带来的只是相互搏杀后的证据。
虽说此番是胜了,但红巾军损失也颇为惨烈,李兴泽渐渐湿润了眼睛,跌坐在地上。
“我们胜了,你不必苛责自己!”
马大小姐轻轻地走了过来安慰道。这个年轻的小军师,入世还太浅,见过大风大浪的她,自然很习惯的安慰道。
哪里知道,李兴泽根本不领她的情,神情落寞地说道:“难道需要这么多弟兄们去死吗,他们的家里人会如何想?”
在李兴泽的观念里,始终认为己方越小伤亡的战斗,那才叫战斗,毕竟人人平等,每一个人都是有家的,谁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或父亲又或丈夫,就这么轻易地倒在战场上。
炙热的阳光烤着大地,天空上已经没有一朵云彩,满地的野草野花也都低下了头,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渐渐挥发的淡了许多。
经过了一天的休整,幸得李兴泽前后腿的来回招呼,红巾军的将士们在邓州得到了妥善的安排,而孟海马也带着襄阳红巾军和马大小姐即将返回襄阳。
离开之前,孟海马笑着说道:“李军师,如果有空,一定要去我那里转转,我必扫榻迎接!”李兴泽只得应了下来。
孟海马的襄阳红巾军和马大小姐的定远红巾军,经历了此番大战,已经变得有些精锐的模样了,是已,两人离开的时候也颇为高兴。
不过马大小姐却悄悄地说道:“马上我们就又见了!”盈盈一笑后便拍马离开了。
这句话把李兴泽搞的很费解,貌似两人相见还真是个容易的事,不过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军师,明天咱们去打南阳府!”
已经待两天了,眼见邓州的粮食全见底了,而且光是抚恤牺牲的将士,金银珠宝什么的也早已经没了,王权不由得急道。
李兴泽也知道王权张椿的难处,随即点了点头,因为南阳府的主要兵力被宽彻不花带走不少,再加上有地道,应该会很轻松,便随口问道:“王元帅,大概明天什么时间呢?”
“明天白天钻出去地道就干!”王权大大咧咧地说道,经过一番血战后的邓州红巾军,即使挂着伤的,精神头和战斗力和已经刚起事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李兴泽却摇头道:“我认为还是晚上会好一些,不知大将军的意思是?”
行军打仗主要也是张椿拿主意,所以李兴泽转而问问他的意思。
“我觉得还是李军师说的有道理!”
张椿倒是直接说了出来。之前他也考虑过,晚上是否合适,但是王权的建议是白天这样能看得清楚,故而一直没定下具体时间。
这下,王权也不好说什么了,两个人都建议是晚上,也是从邓州红巾军的战斗力上考虑,晚上偷袭的话,伤亡会大大降低,对于目前伤兵满营的红巾军来说,这个计划不得不说很诱人。
“好,就听你们的,明天晚上三更之时,我们便攻进去!”王权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上,就这么定了。
“师弟,明天有我们的事没?”
张君宝最近打的太过瘾了,尤其是前两天,得到明天要攻打南阳府的消息,待李兴泽进屋后,忍不住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