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莹玉不死心,追问道。拿下一府之地,远比一州一县合算,钱粮无数,军械充足,能尽快的补充发展迅速的红巾军。
关于南阳府,李兴泽昨日已经和王权商议过,并隐晦的提出可能是宽彻不花的诱饵,此时彭莹玉又提起来,李军师赶紧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下。
想不到李兴泽的想法和他们完全不同,彭莹玉跟项奴儿对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这点他们完全没考虑过,项奴儿皱着眉头问道:“不知李军师有何根据?”
李兴泽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平章和尚到底是我白莲教的什么人?”
关于平章和尚的死,通过赵普胜,彭莹玉早已知晓,此时也不用隐瞒李兴泽,毕竟这个事当年瞒天过海,成功的将元廷瞒在鼓里,现在既然平章和尚已经身死,彭莹玉叹了口气道:“那是我的大弟子,周子旺!”
乍闻这个消息,李兴泽差点没晕过去,周子旺不是早死了吗,记得邹普胜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起过这个事情。怎么阴差阳错的当上元廷的平章知事,李军师心中的八卦之心如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这个小破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李兴泽正盯这出神,冷不丁彭莹玉说道:“待此间事了,你也尽快回黄州吧!”
看来是彭莹玉又安排了大事情给徐寿辉和邹普胜,李兴泽一下子便想到了,抱拳应声称是。彭莹玉长长一声叹息,便让项奴儿带他出去。
“师叔,周子旺是怎么金蝉脱壳的?”
待即将离开时,李兴泽还是没憋住,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这事情过于悬乎,他想破脑袋都搞不清楚,一个白莲教挂了号的人,居然成为了元廷的一个平章知事。
瞅了眼李兴泽,只见他的眼睛晶莹剔透,却又柔和晃眼,似乎还带着些许凌冽,项奴儿一阵心慌,连忙应付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尼玛,这么坑人,问计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我小,李兴泽不满地嘟囔道,接着一撅嘴,便离开了。
看着李兴泽的背影,项奴儿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小子的眼光会如此吓人,琢磨了下就不敢在想了,赶紧摇了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回屋伺候彭祖师尽快离开。
李兴泽溜溜达达的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到王权的一个手下,也是那天陪他去找马大小姐的一个红巾军士兵。
这已经满大街的找了李兴泽半天,此刻才见到李军师,慌张上前抱拳赶紧禀报道:“李军师,王元帅有急事商议!”
李兴泽对此已经免疫了,这走了一个王元帅,又来一个王元帅,心里窝着事正不爽,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走吧!”
果然彭莹玉已经见过王权了,一见到李兴泽,王权和张椿就同时提出想要攻打南阳府,此刻两人都不敢轻易拿主意,就等着李兴泽的意见。
这两人之前就想打南阳府,刚才肯定是受了彭莹玉的蛊惑,急切之心脸上显露无疑,李兴泽暗道,这彭莹玉还真能忽悠。
毕竟见到彭莹玉是件大事,这个事情还不能说出来,李兴泽只得憋在肚子里,看到二人脸上的急切,没好气地问道:“两位想攻打南阳府的原因是?”
“粮食!”
王权紧紧盯着李兴泽,脸色为难道:“目前其余各县不少人听说咱们夺了邓州,都纷纷过来投奔,粮食实在太紧缺了!”
想到早晨遇到门口的那些老幼妇孺,李兴泽点了点头,这王权还真是来者不拒,什么人都收,粮草能够才见了鬼,接着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问了出来。
其实他就是想了解下,邓州王元帅这边怎么想的,当兵打仗是大老爷们的事,这上至走不动道的,下至不会走的,都进了红巾军,这到底是jūn_duì,还是收容所?
既然李兴泽提了出来,王权脸色略有些尴尬,面对咄咄逼人的李军师,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唉”
倒是张椿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等也知道这样不好,但都是父老乡亲的,我们也不忍心看他们无辜受牵连,问题是家里都没吃的,不当兵吃粮,都没办法生活了!”
想不到邓州的百姓竟然困苦如斯,李兴泽不禁愣了,照理说这王权,张椿可以说是活人无数的救世菩萨,不觉得脸有些发红,人家全是为百姓着想,自己这么问确实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