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西风带不走,吹进昨梦中。高玉成从噩梦中醒来。
他在梦中看见了沈帅和白首盟的兄弟,看到了胜云天披头散发的想要找他索命,他梦到了婉晴,看到了柳如是李香君两人,他们被关在无尽的黑暗中拼命的挣扎,最后又看见了死去的阿懿他的妻子……她浑身是血的在哀嚎……
这是高玉成第一次眼角带着泪醒来。
他们把阿懿那样不会任何武功的女子培养成杀手,可见他们那些人用心之深,用心之狠。毕竟和阿懿一起生活那么久了他的心对于自己的痛又深深的留在心里。就像之前的婉晴一样,痛的深入骨髓。
西风凛冽,夕阳残照,又是晚霞。
庭院中,长身立,高玉成。
他渐渐的清醒。
他在回想着与寻梦的对话。
经历的一切事情都逐渐的在高玉成的脑海中串联起来。
李香君和柳如是两人本就是寻梦的人,江湖的争斗,也是朝廷的政斗,此前西门仙居中抓走婉晴本就是李香君安排的目的就是要查她到底是不是梨园行的杀手。
李香君负责婉晴,柳如是对付财神。
这一切本来就是安排好得。在财神的多情楼李香君就对婉晴挑明了,而她在接下来的表现也恰恰说明了她弃暗投明改邪归正,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婉晴在洞房当晚,李香君柳如是两人下落不明。
说明在玉玲珑和胜云天的倒下并没有影响这势力,反而让他们清晰起来。
江湖就像漩涡,一旦被卷了进去,至死方休。
生命就像鞭子不停的驱赶着他抽打着他。
他的心坚毅起来。
当他没有想拿起剑时,别人却给了他一把剑,当他拿起剑时,却发现根本起不了作用,历经生死他现在明白真正厉害的“剑”是人心……
普通的生活他好像注定过不了,再次拿起了一柄剑。
高玉成再次决定的趟入江湖是非浑水中。
在江湖上你就需要一柄剑。
梅香,酒香,庭院酒弄,人不醉。几人煮酒论梅,逍遥自在。
主桌上一共五人,这五个人都是门派之主。他们聚在一起不但要喝酒赏梅,而且还要论事。
高墙庭院,一阵疾沉得脚步声已传来。
人已到跟前。慌忙汇报。
“奇门堂的堂主奇正明他…”
“他怎么…”他的声音平淡威严带着一种傲气。
他足够的自傲。
因为他是慕容白。
兰台公子,武林第一世家的慕容白。
就像院子的梅花一般傲立。
“有消息传来,他被人杀死了…”
“哦,”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人总会死的。”慕容白说着。又复问。
“怎么死的…”
人摇头。
“不太确定,不过现场一共有三具尸体,手上都有兵刃,一个女人,其中一人还是奇正明手下叫阿郎的的年轻人,他们三人好像是相互残杀
”
慕容白微挑眉。
“他们死在了哪里?”
“祈光寺。”
“能死在供佛之地也算是修来的福气。”
慕容白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他静静地赏着梅花。作为江南武林盟主,他有很多的事要做,这件事好像并未太大放在心上。
“豹子房奇门堂在武林上也是有些名堂的,奇正明不明
不白的死在了荒寺中,派个人好好的查一下”
“是。”
下人退去。慕容白心中稍待,才问坐中四人。
“奇正明的死几位怎么看待?”
一人虎口阔面,面色黝黑,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内敛修劲的高手,他捋了捋胡子。铿锵道。
“不太清楚”
最左端的中年人,削瘦欣长,眉头高耸,他正色的看着其他几人。他思量一下开口道。
“最近城中发生了十好几条命案,听说是那些许久不出的江洋大盗干的,奇正明经营着豹子坊也是捞了不少钱,有可能是被他们盯上了……”
慕容白并没有去想他们的话,有些事他自己更清楚。
他现在在想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夺走传国玉玺呢高玉成。
奇正明死了,高玉成连同传国玉玺也一同消失。
这是孙天寿在死之前传来的消息。
“高玉成现在在哪里?”
慕容白的眉目微微跳动。
“他会不会已来到了苏州城中?”
苏州城。
黄昏。
冬。
十二月。
街还是一样的街,道还是一样的道。虽然是寒冬,江南的春天快要来临,街道的人依然不算太少。行人来来往往。
吴平复就是这行人中的最普通的人。他背着灰色的陈旧包袱,缓缓的走进了城中。
他低着头缓缓的走。边走边停步。
他在看什么呢?
包袱里是什么呢?
冬天的黄昏很快就过去了。
夜。夜很快的降临。
今年的冬月,下雪的时候好像特别少。寒冷的夜空很亮,夜空中流星划过。那一瞬间的光芒燃烧,从眼睛闪过瞬间消失。
看的人是不是知道天空也寂寞?
天空绝不寂寞!
天空有月陪,不知流星是否寂寞?
看流星的人绝对不知道。
寒夜中独看流星的的确是寂寞。
内心真正寂寞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寒夜里独自看流星。
浪子看流星,内心实在是寂寞。
还好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可以让人忘掉寂寞。
酒和女人。
女人似酒,你可以从女人身上,品出不一样的味道。酒也一样,它们惊人相似,甘甜而辛辣,醇厚留弥香。让人迷醉,让人上瘾,梦死而醉生。
苏州城中。
城中的灯红酒绿,丝毫不受寒冷的影响。
城中最大的酒楼。
太白楼。
酒楼有三层。
第三层富丽堂皇但却只有一间房一张桌子而已。
一张桌子却没有一把椅子,只有一个长长的软塌。它在静静地等待着今晚将要来的客人
杏子林。
林中杏花未开,却是一片红火。
灯笼的红火,一个酒馆同样的热闹。
这里同样有酒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