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羽冷冷瞪了一眼两人,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
很快杜司翰就来了病房里,他看到清醒的季子时时,很是震惊了一把,再想到每天沈心羽花费在他身上的功夫,心里一下子释然了。
只是想到沈心羽的吩咐,便在例行公事一般的问候过后,着急忙慌的替她收拾起公司文件。
卿程程开心的拿着季子时给的一张存了十万块的银行卡,扭着身子,妖娆在两人面前走过。
季子时没有力气管她,更没有心情理睬她,挥手让她赶紧走。
他才刚刚清醒,现在只想管他关心的事情。
“司翰你在干什么?”
他知道这些文件全都是沈心羽工作时用的。
他早两天就已经清醒了,沈心羽每天按时替他做的事,喂的药,甚至是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也知道她为了更好的照顾他,把工作全都搬到了这里来做。
可是为什么他刚刚清醒过来,她就要搬走?
“大少,这一次你刚刚醒过来,按理说我很高兴,可是你看看你这一醒就把太太气到了,这回……我也没办法站到你这边了。”
“我……我怎么气到她呢?”季子时心里一阵紧张。
杜司翰将刚刚沈心羽找到他时的模样说了,还有她的吩咐。
“太太很不高兴,你心里还念着那个女人,你可知道,你昏迷过去,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想搭理你,你清醒倒好,又是抱她,又是给钱的,生怕她受苦,可太太呢,她这么久守着你,还要替你把季氏稳住,她心力交瘁,她……”杜司翰心疼得说不下去。
“她在哪里,我去……我去解释!”
季子时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是心羽所想的那样,他真的不是。
他腾地爬起来,可她忘记了,她已经四个月没有走路了,虽然沈心羽天天都替他按摩,可他却差点忘记了走路时的感觉。
他浑身酸麻,小腿胀痛。
“啊……”
他几经艰苦,终于站稳,杜司翰看他这么诚心,连忙指点了沈心羽的位置。
季子时一边扶着走廊上的扶栏,一边急匆匆的四处张望。
他现在只想找到她,找到她,大声的告诉她,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误会,他错了,他要道歉,他什么都不想,只想一个跟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心羽!”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沈心羽像做梦似的,看着面前那个离得十米开外的男人。
他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丝以前的帅气俊逸,眼神忧郁,腰背躬着,有一丝狼狈和落魄的意味。
她忽略过他,转头想往另外一边去,却突然看到一道灰色的身影撞出来。
“啊……”季子时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沈心羽心头一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奔跑上前,竭力想要扶住他的身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倒在地上,撞倒他的那人还重重的朝着他的脑袋用力的踢了几下。
“不,司翰抓住他!”沈心羽只觉得自己的速度太慢,太慢。
只来得及抱住他重重倒地重伤的身体。
他伸长了手想要抚弄沈心羽的脸颊,却摸了一把泪:“心羽别哭,我……我想说,我错了,我错了,给我……给我一个机会补偿……补偿!”
“你得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沈心羽的心是软的,泪是热的,在这一刻,看着他那么狼狈的时候还想要找她,那样颓重的倒在地上,却还惦记着补偿她的事,她心底里最后余下的那丝结也终于被解开。
她是受害者,可他却也没有幸运多少,他从头到尾在她的任性和放纵之下被欺骗着,这一骗就是三年……
三年不长也不短,刚刚够他们互相折磨,互相挣扎,互相伤害!
……
季子时再一次送入病房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