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抬头,看见了天空中笼罩的那阵乌云。停下了脚步,心里有了浓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比跟卫必相遇的时候还要浓烈。
李瀚没有进门,而是站在了自家的门口。
严冬在这一瞬间好像封锁了大地,空气中的温度开始骤然下降了,地面出现一颗又一颗的冰渣,从南边而来,直达李瀚的脚下。有十几米长,毫无方向,随时都像是要靠近李瀚的四合院一般。
周围很冷,竟然把大地都给冻裂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李瀚不再是停留在太上忘情道第一层的他了,懦弱已经战胜,手上的功夫没有停下,带给了他强大的自信。
大地没有因为李瀚的话停下结冰的速度,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过大风之后,呈现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似乎下一秒就要飘下雪花来,李瀚站在其中,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空气,好像冒着烟一样。
“好冷。”李瀚的心灯已经点亮,一般的温度奈何不了他,只能给说,这里突然呈现的温度,十分的可怕,才能够让他感觉到寒冷。
“结界?不,不是结界。”李瀚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一个人,穿着黑衣从远处快速的走进,他的脚步是快的,非常的快,好像慢一分钟,自己到嘴的果实就会被人摘走。
那个人寒冷着一张脸,眼色轻蔑的看了李瀚一眼,眼珠中透露着死的气息,就像是才从十殿阎王那里回来。
可李瀚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没有神,没有阎王,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冷峻,黑暗,一定是用了某种方法,让自己以这种姿态存在了世间。
“你是谁?”李瀚看着黑衣男人问道。
鸳鸯棍已经拿到了手上,戒备了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节奏。
这个人十分的危险,比李瀚见过的任何一只山海奇兽还是人都要危险。要不是太上忘情道第一层让李瀚强大的心理得到了十几年的摧残成长,现在的李瀚说不定已经转头就跑。
黑衣男人没有理会李瀚,而是四下看着,用鼻子闻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嘴里开口说道:“味道都对,可都不对。”
他说完话,周围的空气更加的寒冷了,经过了冬天还残存的小飞虫,路过的小鸟,能够感觉到的活物,都被寒气说杀死了。时而可以听见物体落下的声音,连周围的老榆树的树枝都开始折断,有断裂的声音,仿佛它们的肢体在寒冷中受不住摧残了。
一截粗大的树枝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李瀚的眼前,那是由于严寒冻结了汁液,把纤维给折断了。
而李瀚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树枝凋落的瞬间已经动手了,一出手便是自己现在最强的招事,千山鸟不飞,手中的鸳鸯棍像是幻化出十几道幻影一样,朝着黑衣的男人袭去。
黑衣的男人,仿佛就像是没有看见那鸳鸯棍的幻影一样,继续的偏着头再想些什么。
李瀚的鸳鸯棍到了,可是黑衣男人的严寒也到了。一面像是银子一样雪白的薄墙出现了,它是那么的亮,十分的坚固。
可是黑衣男人估计错误了李瀚鸳鸯棍,也估计错误了千山鸟不飞。十几道幻影变成了一个影子,影子变成了鸳鸯棍,砸在了银色的墙上,竟然击破了黑衣男人的薄壁。
黑衣男人瞳孔放大,变成了一道黑色的烟雾,瞬间出现在李瀚的眼前。
一抓,就将李瀚抓在了手里。高高的提起,这种抓不是德先生的那种抓,他更加的直接,就像是突然出现,轻松的一伸手就好。
李瀚被男人抓住,才发现男人真高,李瀚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可是竟然比男人还少一个头的距离。
而李瀚被抓住的瞬间,就闻道了男人身上死尸的气息,那是一种腐烂的味道。
黑衣男人冷着一张脸看着李瀚:“我要找的那个人不是你,可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身后的院子里面也有那个人的味道,你们跟他关系匪浅。”
不知道为什么,李瀚第一瞬间就想到了王任行的父亲,王强。
可是李瀚却没有一样让人提在手里的想法,鸳鸯棍已经出手了,黑衣男人不得不松开手避开了,刚刚薄壁已经验证过了李瀚手中鸳鸯棍的坚毅程度。
“你是谁?”这是黑衣男人问李瀚的,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就像是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中一样。
“杂家,李瀚。”李瀚自报了家门。
黑衣男人这个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三教九流?乌合之众。”
李瀚从黑衣男人说出乌合之众的瞬间就想起了一个传说。脱口而出:“昼夜社。”
黑衣男人冷漠的看着李瀚,没有因为李瀚道出他的来历而沾沾自喜,仿佛昼夜社就应该如此,应该被李瀚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