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没有回到燕铭的问话,而是打量了一下燕铭,说道:“刚刚的征战之中,你没有受伤吧?”
燕铭摇了摇头,笑道:“没有,这群家伙怕死,还给自己找了理由,说是长生天来惩罚他们的。”说到这,燕铭忽然有所感,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碧如洗。
自己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如今来到了大汉,说不定真的是长生天让自己来惩罚匈奴人的。
“你是奉皇帝命出来接应我们的?”公孙敖问道。
还没等燕铭回答,一边的澄心说道:“什么皇命啊!燕候这次是私自调兵出来,说是两位兄长在暗处,如果他在明处吸引匈奴人,就能给两位兄长带来不少的方便。”
澄心的一通抢白,让公孙敖和卫青完全明白了燕铭的心思。
燕铭却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总是憋屈在茂陵盖房子,教书,也憋闷的紧。这不是觉得塞外气候舒适,风景宜人,就跑来凑凑热闹。”
话说道这里,公孙敖就没啥可说的了。傻子都看得出,燕铭就是因为他们二人才来到这塞外大草原的。就连司马相如都和皇帝请命去了茂陵弘燕堂,难道燕铭自己会傻到跑大草原来散心?
他这样说不过是想让公孙敖和卫青没有心理负担罢了。
兄弟三人都明白,有些话,没必要多说。如果换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坐视不理。
“二哥,门巴部落安全么?”燕铭问道。
公孙敖看了看门巴部落的族人。那些死了汉子的女人正在战场上寻找他们的汉子。找到了的,伏地大哭,凄凄惨惨。
在他身后,则是门巴族的族长。门巴族的族长,世世代代只有一个称呼,就是门巴。
“原本是安全的,可现在也说不准了。”卫青说道。
公孙敖脸上也带着一丝羞愧之色,说道:“门巴部落是早前就暗中皈依大汉的小部落。这一次的向导,就是门巴族的族人。只是这人常年在大汉和匈奴之间行商,不怎么回归部族。谁想到,这家伙竟然和漠南小王杜格尔串通好了,要把我们生擒活捉,送给单于王。”
“这事儿,你三哥早就觉得蹊跷,让我小心向导。都怪我,蒙蔽了心神,让十几个兄弟白白送了性命!”公孙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沮丧。
他和卫青论交虽然有些年头,可毕竟自己是皇帝的卫队长,卫青不过是个公主府骑奴。巨大的差距让人不自然的就会有些刚愎自用。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燕铭宽慰了公孙敖一下。回想自己刚刚打的一场,似乎真的一个人都没死。
第一是燕刀的犀利,直接让匈奴人失去的斗志。第二也因为这是匈奴漠南小王杜格尔的手下,根本算不得匈奴在编制的jūn_duì。
“尊敬的大汉小将军,请您给门巴族指一条能生存下去的路吧!”一个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老人躬身说道。
燕铭打量了一下这个老者,虽然是夏天,他身上穿的还是很厚实。衣物依然以动物皮毛为主,头上稀稀拉拉的头发编成了几个小辫子,垂在脑袋周围。昏黄的老眼之中,满是乞求之色。
“你是?”燕铭对这个老头儿的感觉不坏。
“门巴族的族长门巴就是我。”老门巴哈了下腰,恭敬的失礼。
“草原上不是很好,为何求我指路。”燕铭问道。
“门巴族不幸,出了拿图这个混蛋。如今已经不能再这片草原上生存了!”老门巴唉声叹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