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从身上脱下一件金色的软甲递给了关山月,感激的拍了拍他肩膀,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笑道:“关老弟你这金丝软甲可真是一件宝贝,我欠你一条命。大恩不言谢,现在安全了,咱们就物归原主吧。要不一会都指挥使夫人驾到,看着金丝软甲穿在杂家的身上还不把我给撕碎喽!久别重逢,你们还不给关大人捯饬捯饬,就穿这一身见你们夫人啊,让我说你们这群做亲兵是一点也不懂得爱美,哈哈!”
关山月呲牙咧嘴一笑,也没跟魏忠贤客气,接过金丝软甲脱掉那残破的盔甲便套在了身上。这时候亲兵有给他找来一件相对完好的罩衣让他穿在了身上,跟刚才一比立刻就干净利索而来不少。
眼巴巴的四眼望去,小妮子倒没找到,却被关山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漫山遍野的金兵看似是丢盔弃甲,主力却在向着后金的方向游动,这不是溃散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撤退行动。
皇太极以后对大明有多大的危害关山月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有这么一个消灭这个祸害的机会他那肯失之交臂。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关山月不再多想,噌的一下抄起身旁的血剑,振臂高呼道:“弟兄们,不好,皇太极要跑!往北跑的那些明显是炮灰,往东跑的才是他的主力,我们不能让这个祸害跑了,要不死去的兄弟就全都白死了。弟兄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去跟我宰了他!”
没有一个人提出一丝异议,这群弟兄们早就对皇太极恨之入骨,关山月这么一说,所有人当即脱掉身上的残甲,毫不犹豫的便抄起武器重新加入战团,冲着后金皇太极逃跑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秦良玉把白杆兵分成了三部分,主力集中在东部库伦山山隘处。白杆兵们借助山坡的坡度,催动胯下的战马猛一个加速,抬起手中锋利的钢枪冲着拼死冲杀过来的金兵们猛冲了过去。
一方拼死往前冲,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方有一线生机。一方是得了主帅不可放走一人的死命令,拼命的阻挡。两辆装满炸药相向疾驰的战车终于碰撞到了一起,钢枪刺穿金兵胸膛的“噗嗤”声不绝于耳。
狭隘的山口容不下太多的士兵,身穿红衣的明军和身穿青衣的金兵们在山谷里捉对厮杀在了一起,早就杀红了眼的他们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杀死对方。
“放箭!”
明军的弓箭手终于准备妥当,在游击将军的指挥下,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吐着剧毒的黑信子打冲着峡谷中的金兵们呼啸而去。金兵好实在是太多了,山顶的弓箭手们根本就不用瞄准,每箭必中,射出的弓箭打这呼哨将金兵们一个个的钉死在山谷之中。
明军利用手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阻挠着金兵的冲击,就连山顶大大小小的石头在明军的手里全都化身成了夺命的兵器,像冰雹一样冲着金兵的头顶狠狠的砸去。
就在双方厮杀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有十多个明军簇拥着一个衣不合体的明军缓缓的突出战团,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关山月如同一只下山猛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率领的库伦城中的弟兄们对犹如丧家之犬的皇太极紧追不舍。半个时辰后,终于将皇太极和他的亲兵们逼入绝境。
皇太极的亲兵们困兽犹斗,猛烈的冲击着库伦城孤军替他们编织的死亡牢笼。可牢笼越收越紧,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砂轮,将他们的生命一丝丝的磨掉。
囚笼中身穿皮甲的皇太极看着周围的明军越聚越多,仿佛在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一失足坠入了身后的无底深渊之中,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双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皇太极周围的亲兵,却眼望西方脸上露出一股志得意满的笑容,嘴里叽里咕噜的喊着些什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狰狞着向关山月他们发出了一轮猛过一轮的亡命攻击。
显然,库伦城的孤军们很愿意成全他们,风轻云淡的用手中的长枪短刀一个个的全都把他们送上了西天。金兵的尸体们均匀的分散在皇太极的四周,他们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草地,独留抖如筛糠的皇太极在包围圈的正中央。
以前关山月都是在城头上远远地眺望皇太极,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观察皇太极。这一刻皇太极不再是历史课本上一个冷冰冰的名字,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现实存在的人。只是皇太极此时蜷缩在地上毫无一丝英雄气概,那贪生怕死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心中十分的不齿。
关山月看着那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的皇太极,以为他英气迸发要说一段慷慨激昂的赴死之词,谁知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着鸟语冲着他们跪拜求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