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把画折起来,揣在了口袋里,说:“我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罗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院子里汽车的声音响起,罗煦的目光停留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哎,你怎么把我的作品给带走了啊!”罗煦拍桌,终于发现了。
裴琰坐在汽车的后座,将她不完美的初次作品给拿了出来,用手抻平,仔细的观察。
她的手法还不是很娴熟,但已经知道神像比形象更为重要了。画上面的他,低垂着眼睑,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她说眼睛还不够好,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没有直视“作者”,而是稍微垂着头,像是在……签署文件。
一声轻笑溢出嘴角,看来连这一点,也那么的切合实际。
“先生在笑什么呢?”刘哥笑着问道。
“学费没白教,看来是个可塑之才不负。”裴琰拿着手里的画纸,心情愉悦。
刘哥跟着笑,他和罗煦关系不错,也算是知道她做什么事都用足全劲儿的习惯,他说:“她大概是因为没有上过学,所以觉得遗憾吧。上次跟着崔伯一起学园艺也是,把崔伯给她的书保护得可好了,半点儿灰都没沾上。”
裴琰眉头一动,说:“其实上不上学不重要,关键是不能放弃学习进步,我看她在这一点上确实做得很好。”
“是啊。”
没有上过学的孩子,总是对书抱着一种虔诚的态度去对待。裴琰想到此,突然有个主意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
罗煦拿着画笔,一会儿看陈阿姨,一会儿看画板。
陈阿姨剥完了毛豆,问她:“我剥完了,你画完了吗?”
“还没有!”罗煦摇头,笔头刷刷刷地在纸上游走。
“还有多久?我这要去做饭了。”
“你等等啊。”罗煦拿出手机,对准陈阿姨拍了一张,说,“好了,您去做饭吧。”
陈阿姨一笑,起身端着小篮子感慨:“表少爷当年要是读书有你这么认真,肯定不会考到什么考古系之类的冷门专业去了。”
罗煦一笑,没有告诉陈阿姨这是唐璜的阴谋,当年他的高考志愿上全填了考古系,所以考多少分都一样。
但以唐璜的鬼机灵,肯定是告诉他外婆,考差了,被调剂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了。
罗煦对着手机画画,心底却嘲笑着唐璜这一路对抗他外婆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