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给柯皑看了看手机上的电子票。
果然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一起吧小柯皑~”叶临开心地笑了笑,“我回去和咩咩说一下,你也跟你家的说一声。”
柯皑抿了抿嘴巴,要劝说沈容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在沈容度看来,徐高阳是个能力不错的可靠的组员,而叶临就是那个试图把自家小蘑菇扯上歪路的狡猾狐狸。
加之他主观地认为当时中奖送牛nǎi是叶临出的主意,感觉更狡猾了。
“不行。”沈容度看了柯皑几眼,果然拒绝了柯皑的这一请求。
“为什么?”柯皑还是挺想和叶临还有徐高阳一起玩的。
“不为什么。”沈容度收回目光,继续工作。
柯皑有点不满地鼓了鼓腮帮,收回探出去的脑袋,默默在键盘上打字。
噼里啪啦了一通,文档里全是“沈容度是居,沈容度是居。”
一起去玩多好啊,人多还热闹,为什么沈容度就不答应呢。
一直到下午要离开办公室了,柯皑都有点不开心,跟着沈容度去吃饭的时候故意不牵手,在后面走地很慢。
沈容度当然清楚柯皑为什么生气,他在前面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一把抓起他的手,放慢速度和他一起走着。
“我知道你很想和朋友一起玩。”
沈容度的声音传来,柯皑下意识抬头看他。
你知道还不让我跟朋友玩
“但是”沈容度语气转了转。
“约会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只想和你一起,不想有其他人打扰。”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沈容度停下了脚步,直视柯皑的眼睛,“不生气的话就说句话。”
柯皑鼓起的腮帮慢慢泄了气。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他别别扭扭地挪开了视线,“我知道啦,20号就我们两个,不带别人。”
“乖。”沈容度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然而。
到了20号这天,却是柯皑一个人背着大包的零食,跟着叶临和徐高阳来了咕咕游乐园。
19日项目组工作收尾交接时,甲方突然提了个合同上不存在的要求,如果项目组这边做不到的话就拿不到报酬。
甲方律师事务所里有张老师的朋友,张老师念在友人间的情分没有拿合同说事,希望这件事能私下解决,这就苦了负责人沈容度再跑一趟。
当晚沈容度就出发了,就别提次日的游乐场之约了。
柯皑看着手机上沈容度发来的去外地和事务所谈判的消息,先是失落,转而生气。
你自己说好的!
私人的!两个人的约会!
现在只有我一个!
气得小蘑菇使出洪荒之力,一巴掌捏碎了一包小狼饼干。
“小柯皑别气了。”叶临拿了个草莓味的冰激凌给他,“今天我和咩咩离婚一天,我和你是情侣,走,我们先去坐摩天lún!”
“谢谢。”柯皑接过冰激凌,任由叶临拉着自己往前面走。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的缘故,游乐园里人山人海,不乏有出双入对的小情侣。
个个手拉着手,蜜里调油。
再看看自己,孤蘑寡菇一个,还要跟着另一对情侣出来。
“小柯皑这个给你~”叶临把刚刚射击游戏赢来的皮卡丘公仔递给他,“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这个么~”
不过好在叶临很会照顾柯皑的感受,吃什么玩什么都拉着他,徐高阳逐渐在两人身后沦为了拎包工。
徐高阳一直就是这么个性格,你在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柯皑觉得虽然徐高阳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头一定有点不满。
毕竟别人的约会,也是很私人的事情。
柯皑本来是想生气地在宿舍睡一天,但是耐不住叶临知道此事后一直邀请他。
柯皑想了想,既然票已经买了,还不能退,为什么不开开心心地玩一圈,拍些好看的照片,事后发朋友圈气一气沈容度,还能让他忏悔且后悔一番。
但真正到了这么一天,身边没有那个你想让他陪伴的人,什么心情都不美好。
“我回去了。”柯皑略带歉意地从徐高阳那里拿过书包,“你们好好玩吧,不打扰你们了。”
“哎怎么了小柯皑?”叶临蹦跶过去问,“我们还没玩过山车呢。”
“你们玩吧。”柯皑掏出自己的零食推到叶临怀里,“零食也留给你们,我回宿舍啦。”
叶临愣愣地抱着怀中的零食,看着柯皑跑走的背影,疑惑地问叶临,“小柯皑怎么了?”
“你傻不傻。”徐高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柯皑晚上在宿舍,翻看着朋友圈里叶临发的照片。
相较白天,夜晚的游乐园才是最美的时候。
各色灯盏齐绽,烟花漫天,营造出一个十分梦幻的场景。
旋转木马上的星星灯串,宛若火龙般的过山车,摩天lún的圆圈里有一个灯光组成的魔法阵。
还有夜间花车游行,都是柯皑没能和沈容度一起体验的。
叶临甚至还p一了一张他和徐高阳在烟花里接吻的照片。
柯皑摁灭屏幕,有些不高兴地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上。
他抬起小腿,默默地踹了一脚和沈容度一样高的抱枕。
生气!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从缝隙里露出光芒。
沈容度打来的电话。
柯皑想了想,挂断,回了他一个“室友都在睡觉,不方便接电话”的消息。
其实他的室友们还在下面打游戏。
于是手机里又进来了几条语音消息。
翻出耳机听了听,大抵就是沈容度跟柯皑汇报了一下行程,说说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吐槽一下无耻甲方,并且告诉他自己明天就回去了。
还没消气的柯皑撅着嘴巴,不咸不淡地回了几句,最后直接说自己要睡了,然后就关了手机。
又是睡不着的晚上,柯皑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方面不高兴沈容度失约,一方面又想沈容度。
他知道作为项目负责人,沈容度身上背负的有责任,这次甲方出尔反尔,沈容度也必须去不可
想了想,柯皑又把刚刚自己踹过的抱枕拉回怀里,轻轻拍了拍。
但是,从半个月前就承诺好,答应好的约会就这么泡汤了。
于是抱枕又挨了一脚。
充满纠结的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柯皑收到沈容度的电话时他正在宿舍吃外卖。
柯皑吸溜了一口乌冬面,装作没看到。
沈容度此时正拎着行李箱站在柯皑宿舍楼下,行李箱上搁着一个大纸袋,里面装的是他在甲方的城市给柯皑买的伴手礼。
他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知道柯皑这是在给自己闹小脾气呢,于是又拨了几个过去。
一直到第四个时候,柯皑才接了电话,“干嘛?”
“我回来了宝宝。”沈容度的声音里带了点疲惫,“就在你们楼下。”
“哦。”柯皑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而却迈开了步子往阳台跑,躲在栏杆后面偷看楼下的沈容度。
“你能不能下楼,我想抱你一下。”沈容度捏了捏眉心,“很累。”
在返程的高铁上,沈容度遇到了罕见的碰瓷事件。
碰瓷的是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非要说沈容度在列车上把她儿子撞到了,要求赔偿。
她怕沈容度跑掉,还一直抓着他的手腕。
属于恐女症患者的不适感从体内涌上来,发热,恶心。
和小蘑菇谈了恋爱后两人都呆在一起,很少再接触女性,但归根结底这个病症还是存在于他体内,恐女症还在影响着他的生活。
除此之外,事务所那边跟他对接的工作人员也是女性。
虽然没有肢体接触,长时间相处下,难免还是有些不适。
他在事务所不适了一整天,返程的时候又被一个女人接触到。
现在身体和心理都极其不舒服,急需抱抱柯皑来缓解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亲一下。
再进一步的话,太阳一下他觉得他的病都能好了。
然而小蘑菇因为没能去游乐园玩的的气没消,不愿意下楼,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
沈容度那天傍晚正准备着第二天去游乐园的东西,张老师的电话打了进来,事务所负责人只有明天早上在,沈容度不得不连夜出发。
连柯皑都没见上一面,只能在微信里解释了一下缘由。
他其实也很想和柯皑一起约会的。
“我不想下去。”柯皑透过栏杆的间隙看着楼下的沈容度,撒谎道,“我还想睡一会儿。”
“下来让我抱一下,然后你再上去行不行?”沈容度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他盯着四楼阳台,那个试图拿栏杆掩盖身形的蠢蘑菇。
五月下旬,这座城市已经步入了夏天的行列,人们早早地换上了短袖t恤。
下午三点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加之沈容度体内不舒服的感觉还没有褪去,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xué。
准备往树下的yīn凉处退去时,几名嘻嘻哈哈打闹的女生从他身边跑过去,其中一个撞到了沈容度,裸露的皮肤蹭了一下沈容度的小臂。
恶心的感觉顿时爬满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对这电话不容置喙道:“柯皑,下楼,别bī我上去,否则我保证明天最好的gāng肠科医院都治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