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柯皑手忙脚乱地开始打字。
沈容度找来一把美工刀划开牛nǎi的包装,他动作不轻,刀刃割破纸张时发出不小动静,搞得柯皑一惊一乍的。
拆开包装,沈容度从里面拿出一排牛nǎi。
“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力气之大,靠边的牛nǎi盒子都被桌面撞进去了一个角。
然后他又出气般地拍了拍箱子。
“树洞送的。”沈容度状似无意道。
“哦。”柯皑没敢抬头,“中奖了,挺好的。”
沈容度挑眉,“你知道树洞?”
树洞本人点点头,老实地跟鹌鹑似的。
完蛋。
沈容度肯定看出点什么来了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我死
沈容度伸手,把撞了角的一排牛nǎi推到柯皑的桌面上,不容置喙道:“喝。”
柯皑没敢拿,手缩在袖子里,心情复杂地绞着手指。
沈容度见他没动静,冷笑了一下,又将刚刚推出去的那一排牛nǎi拿回来,拆开,抽出一盒chā上吸管,伺候完全套的又推到柯皑面前。
“喝不喝?”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柯皑急忙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抖着手拿过这盒咕仔牛nǎi。
他捧着一小盒牛nǎi,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嘴巴咬着吸管,速度极慢。
一盒125l的小牛nǎi,他已经喝了快五分钟了。
这五分钟里,沈容度就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
柯皑拖延了七八分钟后,终于喝完了。
谁知他刚颤颤巍巍地把纸盒放在桌面上,沈容度立即又推过来下一盒,bī迫柯皑喝下去。
如此往复多次,终于,在柯皑喝掉一整排后,沈容度开口说话了。
他脸上挂着和善的学长式微笑,“有什么想说的吗?”
柯皑揣摩着沈容度的心思,小小翼翼道:“牛nǎi还,还挺好喝的”
说完还打了个嗝。
“好。”沈容度面色一瞬间变了,“很好。”
死到临到了还在负隅顽抗,嘴硬得狠。
他绷着脸色,将箱内剩下的几排牛nǎi全部拿出来,这次直接摔到柯皑面前的桌子上。
“喝完,全部。”
柯皑愁眉苦脸地摸了摸已经撑起来的小肚子,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沈容度绝对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可爱的树洞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不漏痕迹地折磨自己,试图用咕仔牛nǎi来撑死自己。
柯皑揉了揉肚子,有点心疼自己。
毕竟这爱恨就在一瞬间,沈容度还没由恨转爱转回来。
柯皑喝完一箱牛nǎi,已经成了一个瘫在椅子上,肚皮鼓得老高的废蘑菇,稍微一动动就感觉肚里的牛nǎi在胃里荡漾。
这牛nǎi还是他自己买的,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一。
柯皑式哭哭。
“好喝吗?”沈容度从显示屏后面探出头问,“牛nǎi。”
“好嗝。”柯皑艰难开口,“不是好喝。”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沈容度问。
“嗝没有。”柯皑式不见棺材不落泪。
“行。”沈容度笑了笑,大手一挥,“你回去吧,今天就干到这里。”
柯皑没有等来期待中的bào风雨,背着书包,连同上面的皮卡丘一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下楼梯时还觉得有点迷幻。
沈容度在柯皑走后,抓起桌面上已经空掉的的牛nǎi包装,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解气后又去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小蘑菇真能装,也真能沉得住气。
但是大灰狼已经快憋炸了,打一顿已经无法解气了,只有太阳一顿才能。
沈容度盯住柯皑那已经空了的座位,紧紧地捏住拳头。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松开拳头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约莫二十分钟后,打印机哔哔一响,吐出两张由六号宋体排列得满满当当的a4纸。
沈容度拿起这两张纸,盯着上面的字样,无比满意。
柯皑回到宿舍后仍心有余悸。
他忘了自己已经guàn了满肚子牛nǎi了,径自喝了口水压压惊,没想到嗝得更厉害了,一口能嗝出两个。
他打着嗝,流着泪放下碗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自“沈容度”。
柯皑又“嗝”了一声。
不敢接电话,他怕沈容度一声令下就有一百个大汉搬上来一百箱咕仔牛nǎi,然后bī迫自己喝掉。
楼下站着的沈容度颇有耐心,又孜孜不倦地打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终于在第五个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下楼。”沈容度言简意赅道,“柯皑。”
那边沉默了一下,爆出一声响亮亮的“我不!”然后果断了挂掉了电话。
临死前的小蘑菇十分硬气了。
本来刚刚沈容度的火气已经消掉不少,柯皑这声硬气十足的话又一下点燃了他的怒火。
一分钟后,柯皑的微信里出现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