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暖黄色的路灯,将他的一半侧脸映照得也暖洋洋的。
柯皑坐在食堂椅子上没等多久,沈容度就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
两碗加了大勺糖桂花的红豆小圆子,热乎乎地朝外散发着甜香味道,几只洒了芝麻的生煎包,底部的面皮煎得金灿灿,酥脆无比。
“要醋吗?”沈容度将一个小碟子推到柯皑面前,晃了晃手里装醋的小壶。
“不要了。”柯皑摇摇头,拿勺子舀起一口红豆小圆子放在嘴边吹了吹。
沈容度点点头,朝自己的小碟子里倒了不少醋。
“你爱吃醋啊?”柯皑没话找话问。
“嗯。”沈容度点头,将醋壶放回原处。
经过这几天相处,柯皑发现沈容度在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但是自己又是个不bb就会难受的主,只好在沈容度不发火的范围内时不时尬聊几句。
“话说”柯皑夹起一个生煎包放进小碟子里,“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咱们这边食堂还有生煎包?”
“你平时都吃外卖怎么知道,这家生煎最近新开的。”沈容度难得吃饭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柯皑的爸爸之前是厨师,jīng湛的厨艺把柯皑和他妈妈的嘴巴养得格外刁,故而柯皑从刚入学时就吃不惯食堂的饭,外卖也只吃常点的几家。
他先前跟着自家爸爸学过几手,自己做饭的味道也说得过去,就一直想住外面,有个厨房自己做饭吃。
“我好想有个厨房,自己炒菜煮饭啊。”柯皑希冀道。
奈何每个月光是吃饭买衣服就花去一大半,根本没有钱出去租房。
沈容度瞧了瞧他,道:“我住的那个小区挺便宜的,一室一厅的户型是1800,和别人合租的单间是800,不过一般是三人起。”
不管是1800还是800,柯皑都掏不出。
他喝了一大口红豆圆子,含糊不清道:“再看看吧第一年的住宿费都交了,好歹把住宿费住回来。”
沈容度倒是被他这话逗笑了,“行,等你住够了还想租房的话再问我。”
出食堂后才发现天公又下起了雨,雨势不大,淅淅沥沥的。
沈容度见状打开了伞,同时眼角边闪过一抹黄黑色,是柯皑带上了帽子。
耳朵在甩帽子的过程中,短暂地立了起来,正好被沈容度收入眼底。
吃完宵夜后柯皑整个身子都暖呼呼的,小脸也红润了不少,配上这两个耳朵,看起来还挺像个小皮卡丘的。
“过来。”沈容度抖了抖雨伞,示意柯皑站到他伞下。
柯皑迟疑了一下,看看沈容度眼睛。
沈容度觉得小蘑菇可能有点过于害怕自己了,无奈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柯皑这才小步挪到伞下。
细小的雨珠砸在伞面上,顺着伞骨流到边缘,嘀嗒落下来在水洼上砸出一个小坑。
伞下空间毕竟有限,两人并行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柯皑还带着帽子没有摘下,耳朵也耸搭下来,留给沈容度一个帽顶上的皮卡丘笑脸。
和可爱的树洞的头像一模一样。
这又让沈容度想到眼下这个小蘑菇就是那个曾经自己一度想揍的,可爱的树洞。
有点不可思议。
平时愣头愣脑的,微博上处处抖机灵。
共同点就是都怪可爱的。
面对自己两个不同的马甲时,给出的反应也不一样。
柯皑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了,而沈容度暂时也不打算戳破这件事,就打算先憋着逗他玩,看他能装多久。
等到哪天小蘑菇装不下去了,被bī得狼人自曝时,那场面才好玩。
大灰狼式坏坏。
周日的419办公室还是只有小蘑菇大灰狼组合,照旧由小蘑菇孝敬早点。
今天的主要是任务是押题。
押题不同于划重点,重点好歹有个大范围,押题则jīng准到一个细小的题目。
整个早上沈容度都一言不发,带着眼镜,低头伏案押题,宛若闭关修炼。
柯皑也不敢打扰他,自个背背书写写卷子,等着沈师兄出关。
中午的时候,沈容度终于放开手中的笔,松了口气,“一共六道题,你今天就背这六道题好了。”
“好好好。”柯皑双手接过沈容度递来的习题册,就差一句谢主隆恩了,“我一定把这六道题倒背如流!”
考试当日是个放晴天,地上虽然还有积水,太阳却是已经从云后钻出,映照着云层宛若镶了金边。
柯皑拿到考卷后没急着写,他先把卷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尤其是后面占比重多的三道大题。
妈,妈妈呀
柯皑真想给沈容度跪了,考卷范围就是自己重点复习的部分,三道大题也是自己倒背如流的那六分之三。
爸爸呀柯皑一边激动地热泪盈眶一边答题。
我为什么不早点造谣早点认识沈容度,有这种外挂在,何愁挂科啊。
不过现在认识他,也不算晚。
考试结束后,柯皑抓过考前上交的手机就给沈容度发消息,来表达自己拳拳仰慕之心。
大一和大三的考试安排不同,沈容度张卿山他们早就出了考场。
沈容度看到这两条消息,微笑了一下。
“你看什么呢?”张卿山见他没搭自己的话,不由得侧头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只看到了柯皑发来的第一条好爱你的消息。
“妈耶”张卿山往旁边一蹦,“你说吧,我不在的两天你都对小学弟干了什么?”
“闭嘴吧你。”沈容度淡声道。
张卿山眼睛转了一下,继续bb:“或者这就是你这周没回家相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