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那不是那天被她错认为殷远的男人吗?
风灯全都集中在湖畔,反显得石亭里黑暗,让她得以躲在亭柱后不被发觉。直到瞧着那抹身影进入一处院落,她才踏出石亭。
那日四哥造次,这个男人立刻跳了出来,应该是殷远的护卫,所以他会去的地方也就是殷远的寝屋!
找到了!她开心得都快要飞上天了。
太好了,既然这样,她就可以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为了怀有子嗣,羞耻和矜持皆可抛。说来可怜,两人明明是夫妻,别说一天到头碰不上面,最可悲的是她竟连他的寝屋在哪都不知道,所以这几天她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府里碰运气。
接下来……她自怀里取出一条条红绣线,走到那院落的月洞门外,将红绣线绑在矮丛花草上头。
绑好之后,她都忍不住想要佩服自己,只要沿路作记号,明天她想要夜袭可就一点都不难了。
她沿路走沿路将线绑在不起眼的矮丛花草间,但是走啊走的,她突地停下脚步,瞪着前头绑上红绣线的矮丛花草。
鬼打墙吗?还是……她又迷路了?她左看右看,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看来是离刚刚的湖泊有点距离了,那……她现在要挑没系红绣线的路走?
还等什么,挑没系红绣线的路走嘛,又不是很难的事。
她是这么想,但真是鬼打墙了,她竟然一直在院落外团团转,绕到第七次时,看天色已经五更天了,她牙一咬,猜想也许是老天不忍她一拖再拖,所以才会故意拖住她的脚步,为的就是要她在今夜圆房!
既是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像贼般的踏进院落里,这建筑和易福楼没两样,寝房的位置应该是在主厅左二的位置,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推房而入,却见里头漆黑一片,床上半点人影皆无,教她不禁愣了下。
难道他还没回府?可是他的护卫……眯眼忖了下,当日她瞧见的护卫是两个,方才见到一个,也许另一个随他外出未归。
那么,她要撤吗?
想凝聚勇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啊,倒不如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一进房就直接把他推上床!
想起秘戏图里各种咸湿彩绘,她不禁脸红心跳,干脆坐到锦榻上演练待会要怎么霸王硬上弓,逼他就范。
这得要好好想想,毕竟不容易,要是能够一举得子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虽然很羞耻,但她可以忍,为了振兴周氏当铺,其它都不是问题。
一刻钟后,一个男人打开房门,余光瞥见坐在锦榻上打盹的身影,微愕了下,随即快步退出房门,绕过长廊转折处,停在一扇门前,还未开口门内已传来——
“罗砚?”门内阴滑嗓音低唤着。
“是属下。”
“不是要做回房休息了?”
“属下冋房后发现夫人在属下的房里。”话落,面前的糊纱门打开,露出一张极具魔魅气息的俊脸。
“你是说周凌春在你房里?”他似笑非笑地问。
“是,夫人在榻上睡着了。”
“哦?”殷远只着中衣倚在门板上,夜风拂面而来,他嗓音低滑地问:“罗砚,你猜周凌春想做什么。”
“属下不知。”
“那倒是,连我也猜不出她到底想做什么。”他一脸无所谓地笑着。“她喜欢在府里打转,由着她去,但绝不能让她踏进长寿居。”